裴玄度嘴角微勾，露出意味深長的笑意。
“耳聞百媚閣的花奴會一種名為霓裳術(shù)的調(diào)香術(shù)，你能把霓裳調(diào)香術(shù)運(yùn)用在處理丹藥藥材上，看來還有些小聰明?！?/p>
雪傾沉默不語。
這位仙君竟連百媚閣的秘術(shù)都知曉，當(dāng)真見多識廣。
“知道為何叫你來嗎？”裴玄度忽然問。
雪傾搖頭。
“從何得知丹方？”
與此同時，雪傾脖子上憑空出現(xiàn)一道靈力凝成的刀刃，寒意直逼咽喉。
“告訴本君，你背后是何人?！迸嵝饶抗饫滟?，語氣卻依然懶散。
雪傾第一次見有人如此喜怒無常，剛才還稱贊她手法熟練，轉(zhuǎn)眼便要取她性命。
“雪傾背后無人。”她實(shí)話實(shí)說，“若有人指使，又怎會拿丹方換仙君助我重塑靈根？”
裴玄度語氣散漫：“那丹方從何而來，別告訴本君是你自己研究出來的?！?/p>
雪傾感受著脖頸的涼意，稍稍猶豫，“丹方是我偶然在古碑上所得，并非親手研制。”
“你膽子不小，拿未經(jīng)驗證的丹方來與本君做交易。”裴玄度冷笑一聲，“那古碑在哪？”
“不記得了?！?/p>
“不記得了？”
頸間寒意更甚，雪傾知道裴玄度不滿意這個回答，但她不能說實(shí)話。
雪傾輕聲道，“雪傾以為，丹方有效即可，您何必在意來源？”
裴玄度笑了：“本君自然不在意，只是好奇，一個花奴為何會知道此等秘方？”
“或許是天意?！毖﹥A直視著他，“仙君煉丹救人，是天道所向。而我能助仙君一臂之力，也是我的福氣?！?/p>
裴玄度對她的奉承毫不在意，抬手間雪傾脖子上的靈力消散。
“你倒是慈悲，心系蒼生?！彼浜咭宦?，“你很在意別人的生死？”
雪傾沉默半晌，“命皆有貴賤，然生死皆平等。我不過是覺得，若能救人一命，何樂而不為?！?/p>
“你的命呢？”裴玄度挑眉，“貴還是賤？”
雪傾微微垂眸，“我這條命，本就是撿來的，算不得什么貴重之物?！?/p>
裴玄度盯著她看了半晌，“去一旁的桌子坐著，觀察丹爐氣息變化，記錄下來?！?/p>
話鋒一轉(zhuǎn)，“若丹方無用，本君便取你性命?！?/p>
雪傾明白裴玄度這是不再追究丹方來源，心中暗暗松了口氣，默默退后坐在桌前。
裴玄度起身走向丹爐，將手中的月華草投入丹爐，爐內(nèi)頓時升起一股青色煙霧。
他雙手結(jié)印，一道道靈力注入丹爐。
隨著他的操作，丹爐內(nèi)的火焰忽明忽暗，靈氣在爐中流轉(zhuǎn)，藥材漸漸熔解，散發(fā)出奇特的香氣。
雪傾一絲不茍地記錄著每一個變化。
火焰顏色、煙霧濃淡、爐體溫度的微妙起伏，全都詳細(xì)無比。
沒過多久，她便發(fā)現(xiàn)裴玄度煉丹手法與常人不同。
之前在金蟬會，她見過不少丹師煉丹，但從未見過裴玄度這樣的手法。
沒有刻意的靈力引導(dǎo)，更像是一種本能的掌控。
雪傾一邊記錄丹爐的氣息變化，一邊細(xì)心觀察，將裴玄度的手法仔細(xì)記在腦海。
裴玄度見她學(xué)的認(rèn)真，淡淡開口。
“你重塑靈根，是想當(dāng)?shù)煟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