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人在墓地守靈的第六年,我終于攢夠了兒子的救命錢。
趕到黑市時,卻被告知提前預(yù)留的特效藥被某個大人物重金買下。
我跪在負責(zé)人面前苦苦哀求,磕了上百個響頭。
“你們都收了錢,我只要一份就好,再晚點我兒子會死的!”
他們見我死纏爛打,對我大打出手
連帶著我的錢一并扔了出來。
等我忍痛爬起,卻看到負責(zé)人對著姜如薇諂媚的微笑。
“姜總,我已經(jīng)按照您的要求把您丈夫趕走了,還要繼續(xù)瞞著您的身份嗎?”
“可惜他攢了那么久的錢,連自己的兒子也救不了。”
姜如薇面若冰霜,沉默了許久。
她低頭撫摸著昂貴懷表里的照片。
“阿煥的命比孩子的命要金貴,我不能讓他有事?!?/p>
“等他痊愈后,我會讓最好的團隊去治療孩子,也會告訴沈濯真相?!?/p>
我心如刀絞,伏在地上又哭又笑。
原來姜如薇就是那個大人物。
原來,是她親手斷送了兒子活著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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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拖著滿身的傷痕,渾渾噩噩回到醫(yī)院時。
就看到兒子被人從病房里推了出來。
“放走廊就行,家屬來了自然會帶走?!?/p>
冰冷的聲音傳入了耳中,讓我短暫地失去了思考。
我腳步踉蹌沖了上去,推開了那些護士。
就看到四歲的兒子靜靜地躺在醫(yī)用推車上,全身泛著青紫,胸口沒有半點起伏。
我咽了咽口水,有些不敢上前,猛地回頭看向那些護士。
“我兒子今天不是還有一場手術(shù),你們把他推出來干什么?”
極力控制的聲音還是止不住顫抖著。
幾個護士對視了一眼,滿臉無奈。
“沈先生,你拖欠醫(yī)藥費已經(jīng)超過一個月了,我們醫(yī)療資源有限,不能讓一具尸體占著床位”
“胡說什么!我兒子還沒有死。”
我低吼了一聲,立馬紅了眼眶。
隨后從口袋里掏出皺巴巴的支票遞到他們面前,聲音哽咽著。
“我有錢,我可以交醫(yī)藥費,你們救救我兒子好嗎?”
護士的眼中流露出一絲憐憫。
她沒有接過支票,而是把一份死亡通知單遞給了我。
“沈先生,孩子這種情況早就治不好了,這些錢你拿著給孩子辦葬禮吧?!?/p>
“你節(jié)哀?!?/p>
他們微微嘆了口氣,從我身邊離開。
我跌坐在兒子的尸體旁痛哭流涕。
哭聲響徹整個走廊,引得來往的路人側(cè)目。
直到太陽下山,我才緩緩抱起兒子。
長時間病痛的折磨,讓他變得很輕很輕,我一只手就能把他抱在懷里。
當(dāng)我路過單人病房的時候,腳步卻停了下來。
那間病房被人圍得水泄不通,可我還是看見了熟悉的身影。
耳畔傳來醫(yī)生和護士艷羨的聲音。
“小陸總真有福氣,一生病姜總就把整個醫(yī)院的醫(yī)療設(shè)備包了下來,新型的特效藥跟不要錢似的往里送?!?/p>
“誰讓人家是姜總的童養(yǎng)夫呢?就等著法定年齡結(jié)婚呢!”
童養(yǎng)夫二字重重砸在我的心口。
我眼中充斥著茫然,低頭看了眼懷里的孩子,又抬頭看向病房內(nèi)。
終于確認,那個身影就是和我結(jié)婚了六年的姜如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