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羽拱手行禮，說道：“臣有幾句話想與榮妃娘娘說?！?/p>
“宮中后妃不宜與外臣交往，本宮擔(dān)心招來閑言碎語，還請(qǐng)大人回去吧?！逼輼s不耐地看了他一眼，徑直朝宮門走去。
楚羽望著她的背影，輕聲說道：“若我要說的是五公主真身之事呢？”
聲音雖輕，卻足以讓人停下腳步。
戚榮轉(zhuǎn)過身，目光低垂看向楚羽，聲音平靜：“你說什么？”
楚羽上前一步：“娘娘每日看著贗品，就沒有絲毫懷疑嗎？”
——
待看著戚榮從榮清宮轉(zhuǎn)身前往聽雨軒，楚羽稍稍安心，便轉(zhuǎn)身朝宮門走去。
天空飄起些許小雪，在紅門宮墻之間，遠(yuǎn)遠(yuǎn)望見一個(gè)高大的身影正匆匆朝這邊趕來，身后的侍從撐著一把油紙傘跟隨在他身后，因跟不上腳步而小跑起來。
眼前之人身著蟒服，在這大魏，還有誰能穿著蟒式的飛魚服呢？
楚羽低下頭，行禮道：“公爺萬安?！?/p>
謝衡臣冷冷地睥睨著他，沉默了許久，仿佛空氣都凝固了。
他忽然冷聲說道：“元安，走?！?/p>
主仆二人就這樣迅速消失在雪地之中。
楚羽鬼使神差地轉(zhuǎn)身，看清他所去的方向與榮妃一致。
***
聽雨軒早已亂作一團(tuán)，太后冷眼看著青柯。
青柯問道：“敢問太醫(yī)，這湯里放了什么藥？”
太醫(yī)回答道：“淡竹葉?！?/p>
“淡竹葉雖不是稀罕之物，可我是掖庭奴隸，來到這聽雨軒不過半月，哪里來的藥呢？”青柯朝太后道：“這紫蘇湯雖是我做的，但有無奸人往里面放藥我就不清楚。若說我有嫌疑，這聽雨軒里的所有人都有嫌疑?！?/p>
“你還敢狡辯！定是你背后之人給你的?！绷嗍种钢嗫?，匍匐到太后跟前說道：“求太后做主！”
“我做好紫蘇湯后，只有你經(jīng)手了?！鼻嗫吕淅涞貟吡肆嘁谎邸?/p>
“我是貴人從宮女時(shí)就相伴的人，對(duì)她忠心耿耿，相識(shí)已久。我怎會(huì)害她？”
“哼，人心隔肚皮，相識(shí)久，不代表沒有害人之心?；蛟S正因?yàn)橄嘧R(shí)久，才藏了腌臜心思?！?/p>
“你！”說著，那柳青就要上前撓青柯的臉。
卻聽到一聲：“她說得沒錯(cuò)。”
屋外緩緩走進(jìn)一行人，屋內(nèi)眾人紛紛行禮。
榮妃走到太后跟前說道：“太后精神不佳，勞累了。您歇著吧。”
太后似乎很信任戚榮，看到她來了放寬了心，拍拍她的手，說道：“那就有勞你了?！?/p>
戚榮目光落在青柯身上，問道：“你來說說你做紫蘇湯的過程?！?/p>
青柯說道：“紫蘇湯只加芡粉，奴婢擔(dān)心貴人喝著泛酸，就加了些蜂蜜，這些用料，庖廚賬目都有記錄。做好后，柳青姐姐說貴人吐得厲害，便把藥端走了。等我要去查看時(shí)，她又?jǐn)r住我說貴人歇下，讓我在門口守著，沒多久貴人就出了事。”
柳青死死地瞪著青柯罵道：“我攔著你是怕你打擾貴人午休，你這賤人嘴里說的是什么不清不楚的話?。俊?/p>
戚榮呵斥道：“大膽！本宮在問話，豈容你這奴婢做主？”
柳青這才訕訕地低下頭。
戚榮朝內(nèi)帳看了一眼，說道：“馮貴人可否說說當(dāng)時(shí)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