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這么多酒做什么?”
“多嗎?也才四瓶啊?!?/p>
余瀾累死了,又暈又累,只想回床上睡覺。
她想起什么,又警告邢煜良:“你別亂動啊,你快放回去。”
“哪里來的?”男人沒頭沒尾問了一句。
“什么哪里來的?”
邢煜良走到了臥室門口,聲音平靜。
“買的還是別人送的?”
“酒嗎?”
“嗯?!?/p>
男人一步步靠近。
余瀾閉著眼,意識昏沉,聲音也沉悶。
“別人送的啊,還有一瓶我自己買的?!?/p>
“誰送的?”他坐在床沿邊,慢慢地卷起她的頭發(fā)。
她的短發(fā)卷不了幾圈,便從他手中滑落,于是他又開始卷弄,樂此不疲。
余瀾聲音很輕:“啟安、啟巍......還有誰,忘了?!?/p>
啟巍。
邢煜良壓低身子,貼著她的耳朵,輕聲道:“這些酒不好,不要了,我給你拿更好的。”
“不行啊?!迸怂坪踹@會兒意識清醒了幾分,聲音都大了。但酒勁上來了,眼皮怎么都睜不開。
“邢煜良,你不要丟,不然我找你算賬......”
聲音越來越輕,她已然睡著了。
男人只是靜靜看著她,目光深邃,卻似有寒光。
他在不知不覺間抓緊了身側的床單。
啟巍。
又是啟巍。
這個陰魂不散的男人,他明明已經被余瀾拋棄,偏偏還滾的不干凈。
還留了酒。
如此費盡心機地向他挑釁。
余瀾連他送的酒都還留著?
她那么舍不得他。
男人氣血翻涌。
良久,他冷呵了一聲,冷冷地起身,表情冰冷。
他走到酒柜前,打量了幾眼,沒找到開瓶器,但看到了一把小巧的水果刀。
邢煜良拿起水果刀,慢慢旋開了軟木塞。有木屑掉進酒里,但他不在乎。
酒被倒進了廁所,酒瓶則被他扔進了垃圾桶。
可他做完這些,似乎仍不解氣,那幾個酒瓶像扎在眼里的刺,刺激的心頭那股火愈燒愈旺。
他又提著垃圾桶下樓,扔到垃圾集中處。
然后,他有些嫌棄地看了眼自己的手,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絲巾,擦了下,一齊丟掉。
他又返回家里,女人沒心沒肺地睡著。
仍然堵得慌。
男人沉默著,走去窗邊抽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