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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中畫面一轉(zhuǎn),昔日宗門山腳下,他被曾經(jīng)的師弟們按在地上毆打。

“師兄當(dāng)年何等風(fēng)光,如今怎么像條野狗?”

有人踩住他生滿狐毛的手,狠狠碾磨。

他慘叫求饒,卻只換來更重的拳腳。

最終,他被扔進(jìn)臭水溝,像塊爛泥般癱在那里,眼睜睜看著山門緩緩關(guān)閉。

那扇他曾經(jīng)昂首挺胸走進(jìn)的門,如今徹底對他合上。

墨離奕忽然捂住鏡子:“還要繼續(xù)看嗎?”

我輕笑出聲,指尖撫過鏡面:“看,多有趣啊?!?/p>

畫面再變。

深夜,他蜷縮在山洞里,妖化加劇的痛苦讓他瘋狂抓撓自己,血肉模糊。

突然,他盯著水洼中的倒影,崩潰大哭:“為什么,為什么是我?!”

虛空中,仿佛響起趙檀兒臨死前的詛咒:“你不得好死,永生永世?!?/p>

我合上鏡子,笑意漸冷:“真可惜,不能親眼看他發(fā)瘋?!?/p>

墨離奕忽然捏住我的下巴,迫我看向他:

“你若想,我現(xiàn)在就去把他抓來?!?/p>

我指尖勾著墨離奕的一縷銀發(fā),故意在他耳邊輕吹一口氣:

“祭司大人這幾日寸步不離地守著我,莫不是動了什么不該有的心思?”

他眸色驟暗,一把扣住我的手腕按在榻上,聲音低?。骸笆恰!?/p>

我挑眉:“哦?可我記得,狐妖對伴侶的忠誠只有一年?!?/p>

“那是他們?!?/p>

他忽然俯身,薄唇幾乎貼上我的耳垂。

“我對你是永生永世。”

我內(nèi)心一暖卻仍強(qiáng)撐著戲謔:“空口無憑。”

他輕笑一聲,突然咬破指尖,以血為墨,在我心口畫下一道繁復(fù)的紋痕:

“青丘禁術(shù)血魂契,若我負(fù)你,魂飛魄散。”

心口亮起猩紅的光,漸漸滲入肌膚。

我怔住,這是狐族最重的誓言,連父皇都未曾對母后用過。

“現(xiàn)在,還覺得我空口無憑嗎?”

他捏住我的下巴。

我望進(jìn)他眼底那片灼人的暗火,終于輕笑出聲,伸手環(huán)住他的脖頸:

“那祭司大人可要記住今日的話?!?/p>

“若你敢騙我?!?/p>

“不必你動手,我自裁謝罪?!?/p>

他直接封住我的唇。

血月的光透過紗幔,在錦褥上投下斑駁的影。

墨離奕的銀發(fā)鋪散在我頸側(cè),涼如流水,卻掩不住彼此交纏的灼熱呼吸。

我指尖劃過他背脊上那道陳年舊疤,輕笑:

“原來祭司大人也會受傷?”

他捉住我作亂的手,眸光危險:

“百年前為你擋的天雷,忘了?”

記憶驟然翻涌。

那年我初化形,險些被雷劫劈得魂飛魄散。

是那道銀白身影硬生生扛下九道天雷。

后來我昏睡三年,醒來時只聽說祭司閉關(guān)養(yǎng)傷,卻不知是為何。

“為什么不說?”

我嗓音發(fā)緊。

他低頭咬住我喉間軟肉,含糊道:“怕你愧疚?!?/p>

心口血魂契驟然發(fā)燙,燙得我眼眶微熱。

我猛地翻身壓住他,惡狠狠道:“那你現(xiàn)在怎么不怕了?”

“因?yàn)楝F(xiàn)在你跑不掉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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