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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我打算讓小侄子他們鬧個兩三天就收手。
畢竟打工人何苦為難打工人。
直到某天摸魚刷手機(jī),又刷到了林倩的帖子。
評論區(qū)一堆人追著問:
【怎么不更整治暑假工的戲碼了?天天秀恩愛看得人膩死了】
【是不是搞不定那個實習(xí)生啊?】
她倒是挺沉得住氣,在評論區(qū)慢悠悠回復(fù):
“急什么?大招都在后面呢。過幾天就讓那實習(xí)生卷鋪蓋滾蛋,等著看戲就行?!?/p>
我盯著屏幕冷笑一聲,默默點(diǎn)開和小侄子的聊天框:
“明天繼續(xù)來店里玩,小姨再給你加零花錢?!?/p>
自從我接管小侄子,
我那終于能安心去打麻將的小姨,
二話不說就給我轉(zhuǎn)了1000塊帶娃辛苦費(fèi)。
算算日子,暑假工還有十多天就結(jié)束。
到時候跟我媽說提前一周辭職,在家準(zhǔn)備入學(xué)的東西,她肯定沒意見。
這么一算,頂多再熬一周,不僅生活費(fèi)翻倍,小姨給的外快也賺了,
順便還能看看林倩到底憋了什么陰招。
第二天上班沒多久,我就瞥見林倩在店門口晃悠。
她裹得像個粽子。
長袖外套罩著,口罩拉到鼻梁,時不時探頭往店里瞟。
我正琢磨她又要耍什么花樣,玻璃門哐當(dāng)一聲被撞開。
一個挎著布包的大娘風(fēng)風(fēng)火火沖進(jìn)來,手里的單子啪地拍在收銀臺上:
“來人?。【让。∵@家黑店要吃人啦!”
我皺著眉剛要開口,大娘撲通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哭嚎起來:
“我家小孫孫才五歲?。≡缟铣粤四慵业哪逃兔姘?,現(xiàn)在上吐下瀉送醫(yī)院了!黑心店啊,要出人命了!”
直覺告訴我這事跟林倩脫不了干系,
我伸手想去拿那張單子,大娘猛地把紙抽回去,舉得高高的喊:
“大家快看啊!她想毀滅證據(jù)!做了虧心事還想賴賬!”
周圍很快圍攏了看熱鬧的人。
我耐著性子掏出手機(jī)想給店長打電話,聽筒里卻只有忙音。
“那我給老板打吧?!?/p>
我剛要撥號,大娘一把搶過我的手機(jī):
“打什么打!少跟我來這套!趕緊賠錢!五千塊!不然我就在這兒哭到天黑!”
“大娘,賠錢可以,但您得讓我看看單子,到底是哪款面包,什么時候買的?”
我盡量放緩語氣。
圍觀的人也跟著勸:
“就是啊,得把事兒說清楚,小姑娘也不能平白背鍋啊?!?/p>
“法治社會,你也得講道理不是?”
大娘的哭聲頓了頓,低頭嘟囔了句:
“不是說就是個學(xué)生妹,一嚇唬就掏錢嗎”
聲音不大,卻正好飄進(jìn)我耳朵里。
果然是林倩的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