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蹄膀啊——」
「就差那么一點點!嗚嗚嗚」
這聲響像是擊碎了貴妃最后的幻想。她怔怔望著眼前這個鋒芒畢露的兒子,突然意識到,那個任她擺布的少年早已脫胎換骨。
她以為白洵還是那個簡單好糊弄的,沒成想已經(jīng)脫離了她的掌控。
并且,手段了得,嘴皮子功夫也了得。
“哎!”她深深地嘆了口氣,姿態(tài)低到了塵埃里,“母妃知道你不容易,沒有逆天改命的本事,但是如果有能力的話,流放路上幫幫忙,他們一家子都不容易”
「是啊,都不容易。」
「難道我就容易嗎,我連個蹄膀都吃不上!」
白曉曉生無可戀,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人連米都吃不上,而那一家子魚肉百姓、橫行鄉(xiāng)里的人,憑什么配得到可憐和饒恕
?
她氣鼓鼓地瞪著貴妃,又不舍地看著滿桌佳肴,小肚子“咕嚕?!敝苯?。
“我會盡力的?!卑卒鋈桓目?,叫貴妃看到了一絲希望。
她頓時喜形于色,臉上笑成一朵花,想給白洵夾菜,又怕夾到他不愛吃的:“好好好,母妃知道你是最孝”
白洵懶得再聽,應(yīng)付了兩句連忙帶著妻女離開,誰知道白曉曉在他懷里快要扭成了麻花。
「什!么!!」
「爹爹你怎么變了!」
「你不對勁!」
她想了想又覺得,按照自己親爹白切黑的屬性,這一切很有可能是個圈套。
「懂了懂了,你一定會盡力坑他的!」
「坑死那個老混蛋!」
白洵捏了捏白曉曉的小臉蛋兒,眼中閃過贊許——真是知父莫若女?。?/p>
從翊坤宮回去,白洵就病了,當(dāng)然是裝的。
而老侯爺?shù)牡叵率遥诙毡话l(fā)現(xiàn)了一件龍袍。
“什么?”白洲暴怒之下砸了滿屋子的瓷器,拳頭狠狠錘打著桌子,“他怎么這么沉不住氣?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東西!”
他以為那件龍袍是表舅爺幫他準(zhǔn)備的。
這不就成了美麗的誤會?
老皇帝知道這件事,氣得連丹藥都不了,好大的膽子!
雖然他如今更看重的是修道煉丹,但怎么能容忍有人要搶他鍋里的肉?
“流放改成砍頭!太子還是太年輕太心軟了。”
高盡忠面色難看:“從他家還搜出來不少好東西,圣上要不要去瞧瞧,有些高品質(zhì)的朱砂”
“凌遲!必須凌遲!”他拍著龍案怒吼,“怪不得朕老是炸爐子,原是好東西都被他藏了!”
老皇帝黑著一張臉
,“朕的朱砂…不是,朕的江山,豈容他人覬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