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知初沉默著，沒有接話。
“馮大夫……”衛(wèi)羽靈語氣中帶上些哀求。
當初她信心滿滿的答應大壽要為他治愈禍世，保住他們段家唯一一絲血脈，這治了這么久卻是一點實質性的進展也沒有，猜測做了許多，新的發(fā)現也有了許多，但大多都是些表面的，壓根就沒有找到真正有用的東西。
而現在，在大壽命懸一線之際，卻突然之間發(fā)現了一線生機，她沒有辦法控制自己不去爭取。
“就算告訴你，你也不會有辦法的?！瘪T知初扭過頭。
衛(wèi)羽靈又是鄭重一禮：“還請馮大夫告知?！?/p>
馮知初沉默了半晌，方才道：“血咒之術，這是真正的血咒之術?！?/p>
聲音之中，帶著無盡的滄桑。
衛(wèi)羽靈卻是一愣，真正的血咒之術？
她忽的想起之前解羅伊蠱時馮知初說的那番話：“血咒之術聽著血腥殘忍，但殘忍是真的，血腥是假的，不會這般明顯的在身上留下這么多的痕跡。”
當時馮知初的神情也很是復雜的，只是她急著要解羅伊蠱，并沒有深想。
后來她受到百曉生的啟發(fā)，回來之后還曾經用過那套特殊的針法取了大壽身上取過血出來觀察過，只是很遺憾的沒有發(fā)現他的血哪里有不對的地方。
正想著，馮知初又開口了：“具體的我也沒有辦法告訴你，我所知道的就是，血咒之術是一種詛咒，這種詛咒是埋伏在人的血脈之中的，禍世既然是血咒之術，那么它會無條件的傳染給直系三代也就很正常了。
至于它的解法……”
馮知初有些痛苦的閉上眼睛：“以血換血，以命換命?！?/p>
他的說話，和百曉生說的一個解法對上了，不同之處就在于百曉生說的是得用姬氏一族的血。
只是，衛(wèi)羽靈疑惑：“可您之前說血咒之術無解。”
馮知初睜開眼，忽的有些憤怒的道：“用一個人的血換另外一個人的血，這就是用一條人命換另外一條人命，生一人死一人，這樣的解法有何意義可言！根本就是狗屁！只有蠢貨方才會有這般行徑！”
衛(wèi)羽靈頓住。
馮知初深吸一口氣，拿起桌上的冷茶，喝了一口慢慢平復下來：“我知道的都說了，你走吧?！?/p>
衛(wèi)羽靈深深看他一眼，默默走出大牢，半只腳已經邁出去，她突然扭過頭：“一個人的血不行，要是很多個人呢？”
“什么？”馮知初眼睛微睜，手里的茶杯直接摔到地上，“啪”的一聲，碎得四分五裂。
“怎，怎么？我說了什么奇怪的話嗎？”衛(wèi)羽靈不確定的問。
“把你方才的話，再說一遍?！瘪T知初的語氣有些急切，但聲音中卻帶著莫名的惶恐。
衛(wèi)羽靈組織了一下語言，方才道：“若是要用一個人的血換另外一個人的血，這樣一命換一命那自然是沒有任何意義，但如果我們能多找?guī)讉€人，從每個人身上都取一點血，這樣豈不是誰都不用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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