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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的最后一縷光芒熄滅。
還真是,多年付出喂了狗啊。
我以為的血脈羈絆,結(jié)果沒人真正在意我。
我不再看任何人,回到房間整理了行李。
當我拖著箱子出來時,我將一封剛打印好的斷親書放在桌上。
“簽字吧?!?/p>
媽媽皺著眉看。
“簽什么字?什么破東西?”
我面無表情道:“斷絕關(guān)系的聲明。簽了字,從此我們橋歸橋,路歸路?!?/p>
媽媽看清了內(nèi)容后,先是震驚,隨即臉上竟然露出一絲如釋重負。
“嚇唬誰呢?簽就簽!簽了正好!省得以后再來找我們要錢!曉曉,拿筆來!”
林曉雖然有點懵,但還是立刻跑去拿了筆。
媽媽和林曉都果斷簽了字。
我再次爸爸。
他眼神復(fù)雜地看了我一眼,我還以為他要說幾句愧疚的話。
結(jié)果他只是嘆口氣說:“你對這個家確實有功,但脾氣太大。既然你寫清楚了,凈身出戶的是你,這房子就得留給我們?!?/p>
我心中苦澀,卻干脆地說:“好?!?/p>
說完,爸爸就在“父親”那一欄上簽了字。
紙上三個熟悉的簽名是對我最大的諷刺。
原來,拋棄我,是他們迫不及待的選擇。
我打車去往員工宿舍。
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燈火,曾視為生命全部重量的“家”,在這一刻,從我心上剝離。
疼痛空洞的深處,竟生出一絲前所未有的輕松。
幸好,當年我騙了他們。
房子不是我買的,而是租的。
員工宿舍條件簡陋,小小的單間卻讓我奇異的平靜。
我放下行李的第一件事就是撥打了房東的電話。
“王姐,抱歉,您那套房子,我不買了?!?/p>
房東很是不滿:“小林你開什么玩笑?看在你租了幾年的份兒上,我還便宜了不少,定金你都交了,合同也擬好了,你這不是耍我嗎?”
“對不起,家里出了點變故?!?/p>
我平靜道,
“是我出爾反爾,定金您不用退了。另外,租房合同到期后,我也不再續(xù)租?!?/p>
房東氣呼呼地說:“行!你們家的事我不管,到期前一個月我會通知他們搬走。真是的,搞什么名堂!”
掛斷電話,我收到了林曉發(fā)來的信息。
看到信息后,我嘴角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