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氏族,幽州皇后的妹婿劉柯駐守之地。
“還有,昭王在京都捕獲了一只赤足沙雀?!?/p>
蕭東霆面色黑沉。
赤足沙雀怎么從來沒聽孟平說起過?
是未告知,還是壓根兒就沒發(fā)現(xiàn)?
輪椅停在內(nèi)飾門簾前,“我現(xiàn)在就是一閑人,陸妹妹何須同我說這些?”
蕭東霆聲音聽起來并無波瀾,但陸未吟不相信他是真的無動于衷。
陸未吟眸光深凝,聲沉如鐵,“不怕閑人,就怕廢人。”
蕭東霆驟然回望,視線相撞,如同短兵相接,濺起的火星的同時,氣氛也降到冰點。
陸未吟目如寒星,明亮甚至銳利。
雨絲被漸疾的秋風(fēng)送入窗內(nèi),明明沒有飄到身上,仍舊帶來絲絲縷縷的涼意。
蕭東霆緩緩開口,“你在替昭王做事?”
她提的兩條消息,都與昭王軒轅璟有關(guān)。
“大公子多慮了,只要有心,這些消息不難打探?!标懳匆鞣裾J(rèn)。
她沒忘記,蕭西棠說過,蕭家祖訓(xùn),要后人做一個只效忠天子的純臣。
想來,這也是老太君明明和軒轅璟有往來,卻秘而不宣的原因所在。
若非必要,她和軒轅璟的關(guān)系,還是瞞著蕭家人比較好。
蕭東霆神色稍緩,將輪子轉(zhuǎn)過來面對她,“你找那神醫(yī),什么來頭?”
陸未吟眼睛亮了亮,緊接著又變成為難,“不可說。”
“叫什么名字?”
“不可說?!?/p>
“呵!”蕭東霆眼里又開始飛冰雹,“因何結(jié)識應(yīng)該也不可說吧?”
陸未吟嘴唇繃平,“總之,若是神醫(yī)無法讓大公子斷腿重續(xù),我愿以命賠罪!”
最難的就在這里。
先生十分謹(jǐn)慎,不肯泄露半點消息,如若不然,只需一個名號便能解決問題,又何必費這些口舌?
金石揚名立萬,荊草籍籍無名,陸未吟猜到一星半點后,將兩個名字往紙上一寫,沒想到就這么輕易堪破了玄機(jī)。
蕭東霆一個字都懶得說,撞開門簾進(jìn)去了。
陸未吟的聲音追過來,“大公子累了就先休息吧,我午飯后再來?!?/p>
還來!
蕭東霆胸腔劇烈起伏。
他從來沒有對一個人有過如此復(fù)雜的情緒。
時而欣賞,時而又厭煩得想把她毒??!
陸未吟不光午飯后來,晚飯后也來了。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今天必須讓蕭東霆把這個頭點了。
琉璃燈罩暈開微白的光,蕭東霆被她鍥而不舍的精神給氣笑了。
“我若不答應(yīng),你是不是明日還要來?”
陸未吟淡定的品著茶,“若是方便的話,我想在大公子睡前過來。”
經(jīng)過白天的交鋒,似乎破掉了某道壁壘,如今蕭東霆在她面前就是頭紙老虎,一點都不嚇人了。
深瞳底掠過少女清麗的臉,再轉(zhuǎn)向屋外。
下了一整天的雨,到現(xiàn)在也沒停,烏蒙蒙的雨幕連接著天地。檐下燈籠的光投在濕漉漉的地上,像是碎了一地的暖玉。
蕭東霆眼眸半垂,笑容變得惡劣起來。
“也別等睡前了。這樣,你到那兒跪著?!毙揲L手指點了點外頭院子,“跪滿一炷香,我便依你?!?/p>
“公子”
一旁,流光想勸,被蕭東霆一眼瞪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