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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著“嶼”字的鈴鐺在此刻突然裂開,在地上散開成幾瓣,發(fā)出清脆的聲音。
楚承嶼心中沒來由地感到一陣慌張。
他深吸了幾口氣,蹲在地上平靜地收攏鈴鐺的碎片。
“我找了清陽三年,都沒有下落?!?/p>
“怎么現(xiàn)在冒出來個婦人,別是騙子吧。”
親隨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那婦人,就是當初揭發(fā)蕭清陽假冒公主的安嬤嬤。”
楚承嶼的心止不住怦怦直跳,急忙叫人把安嬤嬤帶進來。
三年不見,安嬤嬤面上滿是傷疤,猙獰如惡鬼,若不細看,根本看不出來是當年的模樣。
她不斷地在地上磕頭,嘶啞著嗓子開口。
“奴婢對不起清陽公主,對不起楚將軍!”
“奴婢這三年來一直被人追殺,更是夜夜都做噩夢,眼看著命不久矣。”
“如果再不說出來,恐怕再也沒有機會了?!?/p>
楚承嶼再也無法鎮(zhèn)靜,走上前去。
“說仔細點!”
安嬤嬤抬起頭,對上楚承嶼的眼睛。
“當年,是蕭云安叫奴婢在水里做了手腳,清陽公主與皇上的血才無法相融?!?/p>
“后來,清陽公主也不是帶了細軟投奔敵國,而是被蕭云安折磨得只剩一口氣,賤賣給了西域的商人。”
楚承嶼此刻雙目猩紅,死死地盯著安嬤嬤。
“此話可當真?”
“云安現(xiàn)在是我娘子,你如果敢亂說話誣陷她,我要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p>
安嬤嬤幾乎泣不成聲。
“奴婢不敢說謊。”
“當年幫著蕭云安做了這些事后,她就一直要殺奴婢滅口?!?/p>
“奴婢臉上的傷,也是她帶來的殺手留下的呀!”
楚承嶼腦海中一陣混亂,問出了這些年來一直想知道的那個問題。
“那清陽呢?清陽在哪里?”
安嬤嬤不敢抬頭。
“奴婢這幾天在將軍府徘徊等待機會的時候,見一個乞婆也在周圍游蕩?!?/p>
“我曾悄悄觀察過,見她總是對著一個鈴鐺流淚,臉上的傷痕,還有腿上的爛瘡,跟當年奴婢目睹蕭云安給清陽公主留下的是一樣的?!?/p>
“那個乞婆應該就是清陽公主,現(xiàn)在人就在將軍府內(nèi)?!?/p>
聽到這個消息,楚承嶼如遭雷擊。
蕭清陽就是那個骯臟的乞婆?
當初明媚鮮艷的清陽公主,竟然變成如今這般模樣?
他很快反應過來,急忙下令要帶那個乞婆前來,蕭云安卻突然出現(xiàn)。
“那個乞婆對我不敬,我已經(jīng)叫人把她送走了?!?/p>
安嬤嬤一看到蕭云安,整個人立刻抖如篩糠,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
蕭云安恨恨地看了她一眼,立刻撲在楚承嶼懷中撒起嬌來。
“承嶼,我們孩子就要出生了,留個乞婆在家里算什么樣子。”
楚承嶼緊蹙雙眉,給個親隨一個眼色。
親隨立刻拉著安嬤嬤離開。
蕭云安見狀,想說些什么,楚承嶼開口阻住了她的話頭。
“不必多說,我自有安排。”
他說這話時的語氣毋庸置疑,又回到了戰(zhàn)場上殺伐決斷的將軍,而不是那個溫柔的駙馬。
蕭云安內(nèi)心止不住有些害怕。
但肚子里的孩子輕輕地踢了她一下,讓她懸著的心稍微放下了一些。
事到如今,就算真相被發(fā)現(xiàn)又如何。
再不濟,她還有肚子里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