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狀元郎高中不足一月,便淪為階下囚的消息,成了整個京城最大的笑話。
林玉婉連夜變賣了家產(chǎn),想去天牢里打點關(guān)系,卻被告知,沒有攝-政王的命令,誰也別想見到沈清州。
半月后,我去天牢見了沈清州。
陰暗潮濕的牢房里,彌漫著一股腐朽發(fā)霉的氣味。
沈清州穿著囚服,披頭散發(fā),形容枯槁,哪里還有半分狀元郎的風(fēng)采。
看見我,他瘋了一樣撲到牢門上拼命磕頭。
“如初,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他的目光貪婪地落在我身上,仿佛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棵救命稻草。
“如初!如初你來了!你肯來見我,說明你心里還有我,對不對?福兒呢?我要見她。她是我的女兒??!”
隔著牢門,我冷冷看著她。
“你沒有資格見她?!?/p>
“不!我有資格!”
沈清州嘶吼起來,狀若癲狂,
“福兒是我的女兒,你肚子里懷的也是我的孩子!我是他們的父親!我愛的是你啊如初!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們的未來!”
“我只是想給你一個更好的生活,想讓你做誥命夫人,我才我才一時糊涂,聽信了那個賤人的讒言!”
“都是林玉婉!都是她!是她騙我的!”
“我都是被她蒙蔽了!我是一時鬼迷了心竅啊!”
他的話讓我覺得無比惡心和可笑。
他竟然想把所有的罪責(zé)都推到林玉婉身上。
這個男人,不僅狼心狗肺,還毫無擔(dān)當(dāng)。
從天牢出來的第二天,林玉婉就被“請”到了王府。
她跪在大廳中央,依舊是那副楚楚可憐、我見猶憐的模樣。
父親從桌上拿起一卷宗,扔到她面前,
“這是你近兩年來,出入京城各大錢莊的記錄。一個家道中落的孤女,出手倒是比本王的郡主還要闊綽?!?/p>
“你處心積慮,將我女兒和我外孫女逼入絕境,究竟是何居心?”
林玉婉癱軟在地,汗如雨下,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大概怎么也想不到,父親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將她的底細查得一清二楚。
就在這時,一個暗衛(wèi)行色匆匆地從外面進來,在父親耳邊低語了幾句。
父親的臉色瞬間變得無比陰沉,眼中殺意畢現(xiàn)。
他猛地站起身,走到林玉婉面前,一腳狠狠踹在她的心口。
林玉婉噴出一口鮮血,難以置信地看著暴怒的父親。
父親坐在主位上,聲音冷得像臘月的寒冰,
“說吧!你到底是誰?背后又是什么人?”
林玉婉閉著眼,一副引頸就戮的模樣。
“你不說,本王也有的是辦法讓你開口。”
父親揮了揮手,幾個面目猙獰的行刑官走了進來,手里拿著各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刑具。
林玉婉的身子劇烈地抖了一下。
“我說我都說”
她終于徹底崩潰了。
“我不是什么林玉婉,我的真名叫秦絲雨,是前朝太傅秦征的孫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