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小雅滿是憧憬的臉在聽到‘不行’兩個字時瞬間一片愁云慘淡,她站起身,唉聲嘆氣地走向向漓。
“你是不是不只打斷了向漓的腿,還打斷了小雅的?怎么她這么怕你?”鐘宇軒看著自家徒弟的樣子,又氣又樂。
聽此,向漓垂放在身體兩側(cè)的手一點(diǎn)點(diǎn)攥緊,那些刻意遺忘的場景不受控制地在腦中回放,沖得她胸口一陣陣發(fā)悶。
她什么也沒說,扭頭往外走。
任小雅從后面拽住她,時刻警惕著她逃跑,“你去干嘛呀?”
“我出去打個電話?!毕蚶烊嗔巳喟l(fā)疼的眉心,敷衍得找了個借口。
任小雅偷偷瞄了眼賀津帆,湊到她耳邊悄聲道:“我也跟你一起出去,我保證,我出去后離你遠(yuǎn)遠(yuǎn)的,絕對不聽你打電話?!?/p>
向漓低低嗯了一聲,走了出去,任小雅小尾巴似的亦步亦趨跟在她身后。
等她們出去后,鐘宇軒過去關(guān)上門,這才問道:“這次到底怎么回事啊?說向漓勾引你,說向漓找你復(fù)仇,說你潛規(guī)則向漓……說什么的都有,你怎么還把自己扎進(jìn)醫(yī)院了?”
“向宇在我喝的酒里面下了安眠藥和春藥。”賀津帆眉心皺了皺,很快松開,簡潔回答道。
“?”鐘宇軒既困惑又覺得好笑,還有些吃驚,“這么不入流的手段,你居然中招了?”
賀津帆撥弄著病服上的褶皺,抬頭看了他一眼,又重新低下,“沒想到他會耍陰招,沒防備?!?/p>
向宇這人最討厭那些不入流的小手段,看誰不順眼、要整誰從來都是正面剛,從不玩陰的。
鐘、向兩家長輩交好,但鐘宇軒跟向宇一向不對付,兩人互看不順眼。
“向宇一根直腸子,中間連個小彎都沒有,你不設(shè)防也正常。”鐘宇軒推了下金絲邊眼鏡,笑道:“這二貨最近也不知道吃錯了什么藥,跑到向氏集團(tuán)混了個職位,還學(xué)人出去談生意,結(jié)果連合同都不會看,還被人騙了。”
賀津帆嗯了一聲,若有所思,“他是為了他妹妹。”
“???”鐘宇一時沒想明白,“他做生意跟向漓有什么關(guān)系?!?/p>
賀津帆抬頭看著他,片刻后,緩緩道:“你?金牌律師?那些人眼瞎了還是腦子進(jìn)水了?”
“賀津帆,你這輩子有我這么個朋友,你就自己偷著樂吧,也就我能受得了你這脾氣!”鐘宇軒推了推眼鏡,斜著他,“向宇學(xué)做生意,是想把向漓從你魔爪下就出去吧?”
賀津帆轉(zhuǎn)頭看著窗外,向漓站在欄桿處背對著他,身形瘦削,背影落寞,跟兩年前的那個囂張大小姐根本聯(lián)系不到一起。
心口控制不住地抽疼,似是有蟲蟻在啃噬。
“心疼?。俊辩娪钴庬樦囊暰€看過去,“你說這次向宇給你下藥,然后向漓去勾引你,你就直接睡了她,然后順理成章在一起多好?!?/p>
賀津帆收回目光,指尖微捻著被子,“他們裝了攝像頭,想錄下視頻要挾我?!?/p>
“?。俊辩娪钴幊泽@得嘴唇半張,這兄妹倆的手段不入流,但不得不說,簡單有效,就是風(fēng)險也高。
賀津帆垂著眸子,昏黃的陽光灑在他身上,將他大半張臉籠在黑暗中,“不心疼,這些都是她自找的?!?,content_nu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