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從今日起,你便不是我姜家人!”
我以為他終于同意與我和離,心中一喜,卻聽見他說。
“不過”
“不是和離,而是我靖陽侯休妻!”
說完,他看都不看我一眼,朝賓客拱拱手示意,拉著姜柔兒離開了。
我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和離也好,休妻也罷,我和姜紹,總算是結(jié)束了
我剛扭頭要走,卻被一群嬤嬤攔住去路。
“侯爺說了,您與外男私通犯了七出之條被侯府休棄,離開時,所有屬于侯府的東西都得留下!”
“我沒有!薛無月,你和他們說清楚”
我剛要拉來薛無月解釋清楚一切,卻發(fā)現(xiàn)他不知何時已經(jīng)趁人不備溜之大吉了。
“嫂嫂,別白費力氣了哦,我忘了,你已經(jīng)不是我嫂嫂了”
姜柔兒不知何時去而復返,收起一貫柔弱無害的笑,眼角眉梢滿是精明和算計。
我立刻明白了。
“薛無月是你安排的。”
“倒還不算傻,沒錯,你雖主動提了和離,可我偏要你身敗名裂,被姜家掃地出門!”
說完,她輕輕揮手,“仔細搜搜,別讓這個蕩婦帶走姜家一針一線!”
嬤嬤們得令,立即上前將我團團圍住,數(shù)不清多少雙手在我身上撕扯,極盡羞辱。
一旁看戲的仆從眼里滿是淫邪,衣裙扯落的瞬間,男子們粗重的喘息聲讓我羞憤不已。
“住手!即便我不再是姜紹的夫人,但我仍舊是平寧郡主,容不得你們胡來!”
我試圖用身份震懾,卻絲毫不起作用。
“郡主?從前你爹娘在的時候,我可能還忌憚幾分,現(xiàn)在你們蕭家無人,你除了郡主的名號一無所有,你信不信,就算我要了你的性命,也不會有人為你出頭!”
姜柔兒雙手叉腰,笑得張狂。
可她說的卻是實話,如今的我,的確是喪家之犬
我只能任由他們將衣物撕扯成碎片,只留了貼身褻衣,成了我最后一片遮羞布。
發(fā)頂?shù)拟O環(huán)早已散落滿地,叮當作響,每一聲都鉆心刺骨地戳在心口。
“現(xiàn)在可以讓我走了嗎?”
我緊緊護住胸前的春光,咬著下唇,一瘸一拐往門外走。
門外,早已擠滿了圍觀的百姓。
一道道炙熱的眼神像刀割一般,一寸寸審視著我的狼狽,幾乎將我凌遲。
“等等!”
姜柔兒意猶未盡地倚上門框,漫不經(jīng)心地玩弄著耳邊長發(fā),一臉的天真爛漫,開口卻直指我的痛處。
“把她面紗摘了,我若沒記錯,這可是寸金難買的浮光錦,她一個淫娃蕩婦,辜負了哥哥的滿腔深情,她根本不配用!”
話音剛落,我甚至來不及反應,斑駁猙獰的半張臉已經(jīng)大剌剌袒露在眾人眼前。
我慌忙抬手遮掩。
自打新婚那晚我被流匪綁走,半張臉皮被生生剝下,就再也沒有在人前露出過面容。
即便是在圣上面前,也是輕紗遮面。
姜紹怕尋常面紗戴久了憋悶,一擲千金為我尋來薄如蟬翼的浮光錦。
不僅遮掩地嚴實,走動時還會泛起粼粼波光,美得動人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