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林清妍,藏起眼底的得意,作出副善良模樣提醒我:
“姐,你該整頓部門風(fēng)氣了,小心別人陰陽你上梁不正下梁歪。”
不管她說什么,我全盤接受。
聽說,她空降成業(yè)務(wù)總監(jiān),一躍為閻浩軒的心腹。
我拼了三年的命,不過得了個經(jīng)理,還沒她的高。
下班后,我難得請幾個親近的同事吃飯,但沒說這頓是“散伙飯”。
不巧,隔壁桌來了帶林清妍應(yīng)酬的閻浩軒。
后面跟著些供應(yīng)商和客戶。
一位客人與我有過來往,熱絡(luò)地喊我一起。
閻浩軒也用眼神示意我過去。
我無奈散了飯局,匆匆和同事道歉,去了那邊。
閻浩軒和林清妍坐在主位。
我識趣地坐在角落。
林清妍落落大方地喊住我:
“姐,坐這么遠干嘛?你和幾位大哥這么熟,不得照顧好他們?!?/p>
在場的都是人精,聽出林清妍話有不善,似笑非笑地調(diào)侃:
“閻總真是艷福不淺,怪不得在商場上所向披靡,原來是有姐妹花相伴。來,我敬兩位漂亮女士一杯!”
閻浩軒把林清妍的酒杯換成茶盞,保護欲十足:
“清妍胃不好,只能以茶代酒,還請各位別怪?!?/p>
這話等于默認,灌林清妍不行。
但灌我,可以。
林清妍滿臉感動,端起熱茶,拉著我敬了一圈。
我干了一杯又一杯白酒。
醉意朦朧時,林清妍故作清高地暗示我:
“姐,我不太會倒酒,你這方面經(jīng)驗多,可別讓哥哥們空杯啊?!?/p>
準備倒酒的服務(wù)員聽了這話,把酒瓶塞進我手里。
閻浩軒始終欣賞地望著林清妍,對我的窘迫視而不見。
我自嘲一笑。
當(dāng)初我被刁鉆客戶灌到胃出血,他不過輕描淡寫怪我身體差。
如今,當(dāng)然不會心疼我。
我捂住寬松的衣領(lǐng),彎腰倒酒賠笑。
剛準備一飲而盡,一只大手摁下了我的酒杯。
“一桌大男人灌一個小姑娘,是不是太沒風(fēng)度了,這樣,我來代她走一個?!?/p>
是昨天遞我名片的男人。
有人認出他的身份,嚇得筷子都抓不穩(wěn)了。
“秦總,我們就是小趴菜,哪敢和您喝??!對吧,閻總?!?/p>
閻浩軒晦暗地看著我,沒有接話。
眾人紛紛朝我投來奇怪的眼神。
秦修文是閻浩軒的死對頭。
每次見面,必定是一場腥風(fēng)血雨。
我趁兩人推杯換盞,借口去衛(wèi)生間,抱著馬桶吐得昏天黑地。
等我暈暈乎乎出來,不想撞見堵在門口的閻浩軒。
“秦修文,是你的新金主?你是對我不滿,想故意報復(fù)我嗎?”
也許我真醉了。
竟從他的尾音里聽出了醋意。
我實話實說:
“不是,那倒沒有?!?/p>
他明顯松了口氣,又開始催我進度:
“我還在追求清妍,她說要考驗我三個月。所以,我不會給你打錢了。金主的事,你自己上點心?!?/p>
我攥緊口袋里的名片,淺笑回答:
“閻總,一切如你所愿?!?/p>
他才發(fā)現(xiàn)我難看的臉色,大發(fā)慈悲,準許我直接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