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錯？”
富察夫人眉頭蹙起，聲音里透著幾分不信。
“素練那丫頭跟了你多少年了，一向本分?！?/p>
“到底什么天大的罪過，讓你這么狠心？連個準話都不給，就這么打發(fā)回來了？”
“額娘。”
瑯嬅頓了頓，示意眾人都下去才開了口。
“她…她在女兒的湯藥里，動了手腳?！?/p>
富察夫人臉色唰地白了，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前傾了些。
“什么？！”
她聲音陡然拔高，滿是驚疑。
“不可能！素練怎么會干這種事？“
“她服侍你這么些年，難道還會害你不成？！”
“女兒親審的，她親口認了?！?/p>
瑯嬅垂下眼簾，再抬起時，聲音里帶著幾分澀然。
“她嫉妒女兒看重瓔珞，想借此除了瓔珞，竟在女兒的安胎藥里下手。”
富察夫人聽完，臉上的驚駭慢慢褪去，換上的是一種說不出的復雜。
她嘴唇動了動，想說什么，卻又堵在了喉嚨口。
素練是她富察家的人，是她親手送進宮的！
若真坐實了謀害皇嗣的罪名，富察家哪里擔待得起？
可她還是想不通，素練那丫頭，看著機靈，卻絕不是個有膽子包天的人，怎么會蠢到去做這種惡毒事？
“這…這里頭，會不會有什么誤會？”富察夫人試探著開口。
她這話一出，殿內氣氛微妙起來。
誰都聽得出她話里有話，矛頭隱隱指向一旁垂首侍立的魏瓔珞。
瑯嬅哪里聽不出額娘的弦外之音。
她搖搖頭：“額娘，女兒查得一清二楚，這事兒就是素練自個兒的主意。”
她頓了頓，聲音里添了幾分后怕。
“要不是…要不是瓔珞機靈，及時瞧出了不對勁，女兒和肚子里的龍?zhí)?，怕是…?/p>
聽女兒這般說，富察夫人的臉色更沉了幾分。
她瞥了魏瓔珞一眼，那丫頭依舊低眉順眼，仿佛事不關己。
一個區(qū)區(qū)宮女，能有多大能耐？？
富察夫人心里冷笑，素練這事兒，八成就是這個魏瓔珞在后頭搗鬼！
“魏瓔珞？”
富察夫人哼了一聲，尾音拖得老長。
“一個宮女，她懂什么？素練可是咱們家的家生子，從小在府里大的?！?/p>
“跟了你這些年，難道還有二心？別是誰在你耳邊嚼舌根，攛掇你冤枉了好人！”
這話直指魏瓔珞挑撥離間，用心險惡。
魏瓔珞撇了撇嘴，隨即又恢復了那副垂首斂容的模樣，好似壓根沒聽見。
她清楚，在這些貴人眼里，她不過是個奴才。
說什么做什么，都會被當成陰謀詭計。
辯解？沒那個必要。
皇后娘娘信她，就夠了。
瑯嬅聽得額娘句句針對魏瓔珞，心里又急又有些無可奈何。
額娘是關心則亂，可這回，真是想左了。
“額娘，您真錯怪瓔珞了?！爆構眉鼻蟹洲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