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皇上回心轉(zhuǎn)意了?
她怔愣在原地,不知自己什么心情。
她總以為自己是弘歷的例外。
是弘歷的妻子。
她以為雖然弘歷也喜歡意歡,可到底有防備之心。
可如今,弘歷不僅盛寵令嬪。
還讓意歡有了孩子。
那她呢,她算什么呢?
如懿怔怔的望著窗外的天,眼中酸澀。
如今她和弘歷總是吵架。
墻頭馬上遙相顧,一見知君即斷腸。
難不成,他都忘卻了嗎?
如懿在翊坤宮失意,魏瓔珞卻是淡淡。
春嬋和瀾翠都有些著急的勸她。
孝賢皇后仙逝已久,主子要是再不侍寢,真怕皇上惱了主子。
魏瓔珞瞧著二人急切的模樣,失笑開口。
“急什么?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p>
眼見自己主子這樣不慌不忙,二人也是無可奈何。
天氣一日比一日燥熱。
魏瓔珞卻是來了興致,仿照上一世的樣子。
讓花房里挑出二十株開得最盛的梔子花。
一盆盆小心翼翼地挪到了延禧宮的庭院里。
全圍著那座小小的戲臺安放。
滿院子都是香氣。
宮人們都以為,令嬪娘娘只是貪戀花香。
誰想她又命人將殿內(nèi)的紫檀木涼榻抬了出來,高置在戲臺上。
幾匹薄如蟬翼的紗幔垂下,正好將涼榻罩住。
風(fēng)一吹,花香拂過,紗幔飄飄,好不愜意。
當(dāng)晚,魏瓔珞就打算睡在這榻上納涼。
春嬋和瀾翠眼見如此,連忙急的上去勸。
“主兒,這可使不得!”
“戲臺子四面漏風(fēng),夜里露水又重,您鳳體金貴,萬一著了涼可怎么得了!”
魏瓔珞卻早早斜倚在了花香繚繞的涼榻上。
手里不緊不慢地搖著一柄緙絲團扇。
瞇著眼,任由穿過紗幔的微風(fēng)拂過臉頰。
“怕什么?!?/p>
她嘴角勾起一抹笑,懶洋洋地掀了掀眼皮。
“這么好的花,這么好的月亮,要是悶在殿里頭,那才叫可惜?!?/p>
她頓了頓,團扇在榻邊輕輕一敲,說出的話不容拒絕。
“本宮自己的身子,本宮心里有數(shù)?!?/p>
她主意已定,宮人們哪里還敢多勸。
只能趕緊去備下厚實的錦被,只盼著她玩一宿就消停了。
可誰知,魏瓔珞竟是來真的。
一連幾晚,她都宿在那片花香里。
枕著漫天星斗入睡,倒也真有幾分自在。
只是,老天爺?shù)哪?,說變就變。
這日后半夜,烏云遮月。
悄無聲息地灑下一場細雨。
雨不大,卻帶著透骨的涼氣。
到了清晨,院子里更是起了白茫茫的一層重露。
魏瓔珞醒來時,渾身都冷透了。
頭重腳輕,嗓子眼又干又疼,鼻子酸得厲害。
她心里咯噔一下,壞了。
咬著牙撐著身子坐起,想裝作沒事。
可頭昏昏沉沉的,差點又栽倒下去。
春嬋早起服侍她,一摸她的額頭,臉都白了。
“哎呀!主兒您這額頭怎么滾燙的!快!快傳太醫(yī)!”
“不許去。”
魏瓔珞一把拉住她,聲音沙啞,帶著濃重的鼻音。
“就是點兒風(fēng)寒,喝兩碗姜湯發(fā)發(fā)汗就完事了,嚷嚷什么?”
她才不要喝那些苦湯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