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勞二位回去轉(zhuǎn)告我爹娘,就說:不孝子有皇命在身,此生不可背離公主?!?/p>
莫離轉(zhuǎn)身便走。
那倆人急道:“二公子!您真的棄家主和夫人,還有咱們勝家于不顧了嗎?哪怕您回去看看,安慰一下夫人也是好的??!”
莫離遲疑了一下,不再說話,大步離開。
他回了客棧,站在陸梵音門口,靜靜聽了一會兒。
里面沒有動靜。
想必殿下已經(jīng)睡了。
殿下有帝師和霍少將軍兩個陪伴,一定會安全無虞。
他如果只是告假離開幾日,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
莫離轉(zhuǎn)身,背對著門,立在門口,兩腳開立,長刀拄地,一如既往地守護。
打算等到明日天明,再與公主細說。
誰知,身后的門忽然開了,里面伸出一只手,把他給揪了進去。
啪!
黑暗中,陸梵音先給他一個耳刮子,然后抱著他脖子,嗚嗚地哭。
“你跑哪兒去了!用得著你的時候,你偏不在!”
莫離張開的一雙手,停在半空中,有些慌了。
“殿下,這是怎么了?”
陸梵音不說話,就是哭。
她不過是想找個人哭一場,把心中的憋悶都哭出去。
連晏清和霍星河,與她之間,有太多的博弈和利益牽扯,讓她反而不敢有絲毫放縱,甚至要隨時揣摩他們的心思,提防著他們。
唯有莫離,是完完全全屬于她的。
陸梵音一直哭。
莫離只好慢慢地,慢慢地,回手,用長刀,輕輕關(guān)了門。
之后乖乖站好,給她掛在脖子上哭。
本來已經(jīng)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左邊房里,霍星河聽不下去了,沖了出來。
到了門口,剛要推門。
手腕便被另一只手給摁住了。
連晏清也從右邊的房間出來了。
他對霍星河搖了搖頭,把他強行拉走。
兩人去了客棧外。
霍星河甩開他,正了正衣領(lǐng),“她在哭,你干什么攔著我?”
連晏清:“你覺得,若是你進去有用,她用得著等莫離回來?”
霍星河想想也對,尋了個地方坐下,“那她到底在哭啥?一定是你惹她了?!?/p>
“她有孕了?!?/p>
“啥?”霍星河嚇一跳。
還啥都沒體會到呢,就當?shù)耍?/p>
他搓著手,有點慌慌的。
連晏清平靜道:“距離京城還有天的路程,我先行一步,稍作安排,你多陪陪她。”
霍星河質(zhì)疑,“你會那么好心?”
連晏清不語,轉(zhuǎn)身默默走了。
日次清晨,一行啟程。
唯獨不見連晏清。
陸梵音也不尋。
“少保天下第一,凡事都有自己的籌謀,無需我等擔(dān)心?!?/p>
她與他,至親至疏,對彼此都了如指掌,卻又仿佛隔著千山萬水。
霍星河早就在馬車里等她,手里搖著兩本不知從哪兒弄來的話本子。
“怕你車上無聊,一起看啊?!?/p>
陸梵音白他一眼,“書有什么好看的。難道你也想學(xué)少保,一身書卷氣?”
“我的書,可是連晏清死都不會看的。”他神秘兮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