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羽握著手機的手不斷收緊,黑沉的臉色宛如能滴出墨來。
于夫人看著自己兒子這副樣子,一臉擔心。
“怎么了?”
“沒什么”
岑羽一把拉起搭在椅子上的外套,大步走向外面。
“我出去一趟”
掛斷電話的白芃看著沙發(fā)上安靜的季知渝,伸手拂過她的發(fā)絲。
剛進入他的別墅。
季知渝好奇的觀望四周。
看著空蕩蕩的客廳一塵不染,每一絲一毫都宛如精心設計,宣示著房子主人的強迫癥。
墻上堆滿了一幅幅畫。
其中越往后看,隱約發(fā)現(xiàn)不對。
在昏暗的角落。
一幅畫安靜的掛在那里,上面正是被人強行塞入生魚的普路托斯。
普路托斯流著淚,表情痛苦無比。
那群信徒卻貪婪的撕扯著他,從財富神身上想要汲取更多。
季知渝看的入迷,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后的男人緩緩逼近。
白芃拿著白布捂住女孩的口鼻,消瘦的身體在自己懷里掙扎著變得安靜。
他溫柔的神情泛著冷光,和畫中的人重合。
現(xiàn)在看著美人靜靜的躺在沙發(fā)上。
白芃拿出畫布架在空曠的沙發(fā)對面。
他拿著畫筆,用心的臨摹著女孩的精致。
昏黃的燈光映著發(fā)絲,朦朧的陰影攏在立體白皙的五官上。
眼睫很長,乖巧的垂著,普通的衣服也在她身材的襯托下變得格外好看。
白芃畫的入迷。
畫筆根本停不下來,一寸寸的勾勒,不允許自己有一絲的過錯。
溫柔的臉上出現(xiàn)了裂痕,他瘋狂的神情不能遏制,全部投入瘋狂的創(chuàng)作中。
最后一步。
他挑起紅色染料,對著玫瑰花染色。
還沒有觸碰到,畫布被猛的踹翻。
最后的一筆貫穿整個畫布,宛如鮮紅的刀刃。
白芃消瘦的身子因為生氣而不斷顫抖,還沒發(fā)作,一個拳頭狠狠砸了過來。
季知渝一拳下去。
白芃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她居高臨下的看著地上的人,甩了甩發(fā)酸的手腕。
“低級的手段,漏洞百出”
在兩個人見面的時候。
季知渝就發(fā)現(xiàn)了他不正常的表情。
劇烈運動,出著汗還能保持面色如常。
離神近了,離人遠了。
環(huán)顧整個別墅,季知渝大步走向他放在角落里的那幅畫。
這么驕傲的作品卻放在角落里發(fā)霉發(fā)臭,不讓別的客人看到,除非是有隱情。
她摘了下來,畫布一翻,后面的框架中卡著一張銀色定制銀行卡。
季知渝愣住了。
上面的特殊標志她認識。
是季家的專用標識。
季知渝扭頭看著房屋里面的構造,剛剛自己躺著的沙發(fā)后面放著一個正在燃燒的蠟燭。
時間一到,必然要點燃整個沙發(fā),把昏迷的自己燒為灰燼。
這么著急做了自己。
看來白芃和父親的死脫不了關系。
季知渝注視著地上的人,動作迅速的把他墻上的畫一一摘了下來,堆在白芃的身體旁邊。
蠟燭在最后一刻燃盡,一瞬間傾倒,點燃了一地的畫。
火光迅速包圍了地上的白芃。
季知渝平靜的看著他,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