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薇剛回到面包工坊沒多久,付師傅就過來了。
從他的表情和簡陋的行李來看,沈薇猜測是跟家里鬧了不愉快,但看來他最終還是下定了決心。
既然他有決心,沈薇也不會讓他失望。
兩人在桌子前坐下,開始商量這個飯店到底要怎么開。
“前期的資金都由我來出,不用你拿一分錢,但你要負責(zé)后期的經(jīng)營和管理?!鄙蜣钡?,“另外飯店的裝修、經(jīng)營模式和發(fā)展方向,以及所有的菜品,都需要按照我的來?!?/p>
“這些沒問題,”付師傅道,“但我不出錢的話,占的份子就不能太多?!?/p>
“也不能太少,飯店的管理可不是一個輕松的活?!鄙蜣毕肓讼?,道,“這樣吧,利潤我們按照二分賬,你占三成,我占五成?!?/p>
“那還有兩成呢?”付師傅問。
“當(dāng)然還有別的股東,我正要跟你說這事兒呢?!鄙蜣钡?,“其實我原本是不想開飯店的,但我家有幾個老爺子一直在催著我開。他們都退休了,平時也沒啥地方可以去,打算飯店開了之后,能有個在一起聚一聚,又不無聊的地方。所以這個飯店算得上是為他們開的,他們自然也要占點股份?!?/p>
付師傅有點懵了。
家家戶戶都有老爺子,但幾個是不是有點夸張了?
見他一臉迷惑,沈薇笑著解釋道:“不是親的,都是我外公以前的老戰(zhàn)友,都六七十歲了,也不會管飯店的事?!?/p>
“哦,原來這樣?!币宦犑沁@么回事,付師傅也放心了。
他最怕就是沈薇家的幾個親戚在店里,那樣他做為管理人員,真的不好辦。
沈薇拿出厚厚幾沓大團結(jié),放在了桌上:“這里是五千塊,你先拿著,下午先把店面租了。等手續(xù)都辦好之后,我再過來看看怎么裝修?!?/p>
“好,”付師傅也是個說干就干的人,“現(xiàn)在時間還早,我這就去找毛紡廠的賀主任。他們那門面已經(jīng)空了大半個月,想必應(yīng)該沒問題?!?/p>
“付師傅,你錯了。”沈薇道。
“我錯了?”付師傅一臉茫然,不知道沈薇說他錯了是什么意思。
“那門面是毛紡廠的,不是賀主任的?!鄙蜣钡?,“能不能租出去,都跟他沒有一分錢的關(guān)系。而你的飯店剛剛出了事,現(xiàn)在又要重新開,還要擴大規(guī)模,他一定認為你很心急,說不定會故意為難你。”
“不會吧?”付師傅有些驚訝地道,“賀主任應(yīng)該不是這樣的人,上次跟他打交道,還是挺好說話的?!?/p>
“不管他是不是,我們都要把事情做在前面?!鄙蜣钡?,“所以你去之前,到商店買點罐頭、奶糖,再去我蛋糕店買幾個蛋糕,再包一個六十塊的紅包。”
付師傅一聽要送禮,驚訝得嘴都合不攏。
從小到大,他接受的教育就是做人要正直,送禮請人辦事這種事,在他看來就是挖國家的墻角!
再說就算要送,這也送得太多了些。
就沈薇說的這些東西加上紅包,差不多就是一百塊了!
“不就是租幾個門面,用得著送這么多嗎?”
“用得著?!鄙蜣钡溃案稁煾?,現(xiàn)在時代不一樣了。想要辦事情順利,要么關(guān)系硬,要么送禮多。我也知道這是一種不好的風(fēng)氣,可這就是現(xiàn)實。所以不僅是這一次,以后也要盡量跟賀主任搞好關(guān)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