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恒眉頭深皺,他感覺越來越看不清林夕了,甚至此時的他,感覺在林夕面前竟然變得無比渺小,仿佛一下子就會被對方看穿。
“好。”
說完,齊恒就匆匆離去了,臨走他指了指對面病房的門,似是告訴林夕,琳琳就在那間病房。
林夕推開了齊琳琳所在的病房,滿屋子的恢復理療器械各式各樣,全是國外進口最先進的設(shè)備。
由此可見,齊家對床上的齊琳琳有多關(guān)切,即使蘇醒的可能很渺茫,但他們五年來從未放棄。
林夕低聲一嘆,也許是親生的緣故吧,若林青書出現(xiàn)這種情況,林家也會和齊家這樣,不會放棄一絲希望。
可若是換做他
林夕沒再繼續(xù)往下想,雖然他對林家早已死心,可每次的回憶,依舊讓他心里升起一絲漣漪。
他將目光落在了干凈整潔的病床上,齊琳琳安靜的躺在上面,通過胸口的起伏可以看出,她現(xiàn)在的生理狀況基本是穩(wěn)定的。
可是她緊閉的雙眼,卻五年來從未睜開。
作為齊氏集團的千金,齊琳琳長相甜美,標準的鵝蛋臉,高挺的鼻梁,尖尖的下巴,如同巧工精雕玉琢。
即使沉睡狀態(tài)下,也是那么令人不肯挪離視線。
這些年在齊家的悉心照料下,齊琳琳的面色很紅潤,肌膚白皙潔嫩,并沒有出現(xiàn)一般人肌肉萎縮的現(xiàn)象。
尤其是那潔白的鎖骨,和高聳的胸脯,絲毫沒有因為病情而產(chǎn)生退化。
這樣的她,和現(xiàn)在的林夕,可謂是天差地別。
林夕拖著凳子坐在床邊,看著那副精致的面容,嘴角不由得勾起了一抹弧度。
“齊琳琳,我是林夕;五年前的林家少爺,可現(xiàn)在早已經(jīng)不是?!?/p>
“我聽說有一部分植物人存在一定的意識活動,不知道現(xiàn)在的你有沒有意識。
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林夕從林青書回林家,再到林青書偷偷開車出撞了她們兄妹二人,他替林青書做了五年監(jiān)獄,最終他出獄后,齊恒再次對他追責,林家狠心將他拋棄
他絮絮叨叨講了很多,像是在對人傾訴,又像是自言自語
可最終,床上的齊琳琳一點反應也沒有。
林夕對此并沒有感到意外。
他從來沒有將希望寄予天意。
更沒有將希望放在喚醒一個沉睡多年的植物人身上。
“你知道嗎?在林太太的刻意隱瞞下,所有人都認為是我害了你,可你應該知道,當時撞傷你們的車,并不是我開的。”
“你昏迷了五年,而我則是代替林青書做了五年牢?!?/p>
“更甚至還有人故意交代,讓牢里的那些人故意針對我,現(xiàn)在我渾身都是疤痕不過這也怪不得你,都怪我當初太天真,還以為只要我做的足夠好,就依舊是林家的少爺?!?/p>
林夕自嘲一笑,將心里壓抑的話說了出來,他感覺整個人都輕松了不少。
“或許你會罵我蠢,說我笨;明明不是我做的,可以說出來。
只是你不知道的是,當一個人徹底被人誤解后,沒有實質(zhì)性的證據(jù),是沒人會在意你所說的所有的話。
你所有的解釋,都會被他們當成毫無根據(jù)的狡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