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圖手一松,回頭看著察哈爾:“兄長!你怎么也這樣說!當(dāng)時天色太晚,我不敢弄出大動靜,不然就憑這小子,能打敗我?!”
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我是夷族最強的戰(zhàn)士!他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成了我們的俘虜!這難道還不能代表什么嗎?!”
蕭則冷笑一聲,不看安圖,反倒是看向了坐在地上卻像是坐在王位上的察哈爾:“我的頭,你可以親自來取?!?/p>
察哈爾自然明白這個不像皇子的皇子說的話是什么意思。
他要他光明正大的取走他的頭。
他斜看了一眼蕭則。
這個四皇子面色慘白,似乎正忍受著巨大的疼痛,當(dāng)然,任誰背后中了一刀,都不會表現(xiàn)得很輕松。
察哈爾甚至有些佩服這個還未成年的男人,他很能忍。
他想了想,沖著安圖道:“給他松綁?!?/p>
安圖瞪大了眼睛:“兄長!你什么意思!這小子油滑得很!”
察哈爾從地上站起來:“夷族人從不畏懼挑戰(zhàn),既然你想要我光明正大的取走你的頭,我便給你這最后的榮耀?!?/p>
“蕭則,能夠死在我的手上,算是一種榮耀吧?”
蕭則沒說話。
安圖也從兄長的語氣中發(fā)現(xiàn)他并不是開玩笑。
他向來是個聽話的弟弟,看著搖搖欲墜的蕭則,心中也覺得受重傷的蕭則應(yīng)該很快就會被解決。
頓時覺得自己好像有些怕了他似的。
他悶聲抽出匕首,直接劃開了捆著他的繩子。
蕭則喘了口氣,從地上站了起來。
“哐當(dāng)”一聲。
腳前便被察哈爾扔了一把刀。
他輕笑一聲,抖著手從地上撿起來,還不動聲色的扶了扶自己的胸口。
沒有摸到熟悉的東西,讓他心中一緊,卻又馬上一松。
墨玉應(yīng)該已經(jīng)逃走了吧?
她走了也好,現(xiàn)在這樣的局勢,他能夠生還的機會太小了。
跟著他不會有什么好結(jié)果。
他眸中燃燒著火焰,看著前面的察哈爾,拿著刀的手緩緩抬了起來。
這是一場安圖意料之外的戰(zhàn)斗。
他原本想著蕭則已經(jīng)受傷,兄長不過幾招就能砍掉蕭則的頭,卻沒料到蕭則竟然能撐這么久。
他抱著必死的決心像只不服輸?shù)囊矮F,一次又一次的攻擊、受傷、再攻擊、再受傷。
就連安圖也不得不承認(rèn),這個盛朝人,簡直是個瘋子。
他也十分慶幸,這樣的瘋子今天注定要死在這里。
不然,若是成長起來,定然是夷族最大的威脅。
蕭則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就連察哈爾,身上也增了不少傷。
他看著蕭則的目光從一開始的漫不經(jīng)心到最后的嚴(yán)陣以待,最后竟然升起了幾分欣賞。
“唰”的一聲。
一柄刀帶著風(fēng)聲砍在了蕭則肩上。
他悶哼一聲,被這股力道一壓,整個人都往下墜去。
但憑借著最后的一絲力氣,他沒有倒下去,而是單膝跪地,不服輸?shù)目粗旃枴?/p>
察哈爾卻沒有繼續(xù)揮刀下去,而是道:“聽說老皇帝并不寵愛你,盛朝的四殿下,你若是拋棄那個無用的身份,我代表夷族,歡迎你的加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