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前邊那人,卻嶄然不動(dòng)。
只垂著眸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氣氛一時(shí)又安靜下來。
“沈昭昭。”沉默片刻,倏地出聲,裴觀鶴抬頭望向她,眼神復(fù)雜,“你會(huì)怪我嗎?”
聞言,嬌弱的女子愣了愣,但很快便揚(yáng)起一個(gè)清淺的笑容,緩緩搖了搖頭。
望著他,眼神專注,浸滿了溫柔。
心間堵得厲害,裴觀鶴移開視線,看向一旁的沈溫空,神情再度變得冷肅,“沈尚書,你這要求未免太過分了些?!?/p>
“你這是不信我?”
“不信?!焙敛贿t疑的回答。
沈昭昭很重要,但身后的人同樣重要。他不能為了一己之私,就全然置自身安危于不顧,從始至終,他就沒有想過答應(yīng)他。猶豫,只是害怕小姑娘心里會(huì)難受。
但想起剛剛那個(gè)笑容,冷凝的神情柔和了一瞬。他的小姑娘,無聲地支持著他所有的決定。
“也罷?!北粩嗳痪芙^,沈溫空臉上也不見絲毫失望之色,搖了搖頭,對著身旁的女兒道,“確實(shí)是為父的要求太過分了些,嬌嬌,保重。”
“爹爹”沈昭昭有些不舍。
“去吧。”沈溫空含笑望著她,眼底深處閃著詭譎的光。
無用的東西,當(dāng)然要發(fā)揮她最大的價(jià)值。
看著那雙盈盈杏眸,沈溫空此刻內(nèi)心已經(jīng)毫無波動(dòng),“去吧?!?/p>
今生父女情就到這里了,別怪我。
“爹保重?!?/p>
沈溫空沒再回話,只眼神定定地盯著那道開始往前方走去的背影,不太好看的神色在隨著那道身影慢慢走至中間后突然變得狠戾,手一揚(yáng)!一瞬間,城墻上蹲著的藏著的弓箭手全部起立,沈溫空一行人也迅速往城門內(nèi)走去。
所有的一切就發(fā)生在頃刻間。
少女的臉上還揚(yáng)著馬上要回到心上人身邊的喜悅,卻殊不知,背后的危險(xiǎn)已經(jīng)悄然而至。
望著那根直沖少女背影而去的箭弦,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白衣女子衣訣飄飄,精致到無可挑剔的面容上帶著足以讓任何人恍惚的笑意,但這樣的絕色佳人兒,下一秒就要
“沈姑娘!”
“小姐!”
急切的喊聲都響在耳邊。
嵐年目眥具裂,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反射性便要駕馬往前方奔去,但他哪有箭快,眼見著,便要眼里的神色也逐漸變得驚恐,“不要——”
耳邊的風(fēng)聲劇猛呼嘯,但還不夠不夠
然,就在定安所有人都認(rèn)為事情已成定局之際,一支急沖前方而去的黑色箭弦破空而出。
這是?
裴觀鶴他瘋了?
以晉國全州所有人的視角來看,就是裴觀鶴也朝著沈昭昭的方向射了一箭。
他要干嘛?
但在下一刻,所有人都睜大了眸子。
???
只見那只直沖少女而去的箭弦在快要觸到少女的頃刻,倏地被劈成了兩半輕飄飄落在了少女的身后。
這是硬生生被另一只箭從中間穿過去了???
如此精準(zhǔn),如此聞所未聞。
他是怎么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