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我沒有去酒店。
酒店的監(jiān)控,視角還是太遠(yuǎn)了。
我要在最近的地方,欣賞這場為我上演的死亡絕唱。
我去了我們這棟樓對面的那棟樓。
通過之前做物業(yè)工作的朋友,我提前租下了一間正對著我家窗戶的空置房。
房間里空空蕩蕩,只有灰塵。
我不在意。
我搬了一張椅子,坐在窗前。
這個位置,可以將我家那扇巨大的落地窗,看得一清二楚。
像一個包廂的觀眾。
我拿出手機,打開了家里的實時監(jiān)控。
雙重視角,確保我不會錯過任何一個精彩的細(xì)節(jié)。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城市的燈光,一盞盞亮起。
我家里的燈,也亮著。
透過沒有拉窗簾的落地窗,我能看到沈浩和蘇月在客廳里走來走去。
他們在喝酒。
大概是給自己壯膽。
他們看起來很興奮,很激動。
像兩只即將偷到雞的黃鼠狼。
我靜靜地看著。
心里沒有任何波瀾。
我甚至還有閑心,回想了一下上一世的這個時候。
我在做什么?
哦,對了。
我在公司年會的飯局上,因為不肯替領(lǐng)導(dǎo)擋酒,被當(dāng)眾羞辱。
然后,我接到了沈浩的電話。
他說他喝醉了,很難受,讓我快點回家。
我便像個傻子一樣,拋下一切,心急如焚地往家趕。
連同事叫我一起去ktv的邀請都拒絕了。
現(xiàn)在想來,如果我當(dāng)時答應(yīng)了同事,是不是就不會死?
不。
我的人生,不該建立在“如果”之上。
該死的人,是他們。
而不是我。
夜,越來越深了。
晚上十點整。
好戲,終于要開始了。
我放下了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