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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景琛再醒來時(shí),是在醫(yī)院的病床上。
程佑抱著手臂站在床邊,居高臨下,語氣冷淡:
“醒了?醫(yī)生說你急火攻心加上淋雨發(fā)燒,沒什么大事?!?/p>
祁景琛目光急切地尋找,終于在走廊看到了我的身影。
“雨眠”
他叫我的名字,喉嚨干澀,聲音沙啞得厲害。
我轉(zhuǎn)過身,表情平靜。
程佑搶先一步開口:“別誤會,不是她心軟,是怕你死在她家門口晦氣,才叫我一起把你弄來的?!?/p>
祁景琛眼底的光瞬間黯淡下去。
他掙扎著坐起身,看著我,每一個(gè)字都說得無比艱難:
“雨眠,我們之間,就真的沒有一點(diǎn)可能了嗎?”
我點(diǎn)頭。
祁景琛臉色蒼白,眸光顫動(dòng)。
“我知道自己做錯(cuò)了?!?/p>
“可是雨眠,你不能連一點(diǎn)機(jī)會都不給我,那不公平”
我輕輕開口:
“我給過你機(jī)會的?!?/p>
“祁景琛,在ktv包廂門口,我問過你,是不是一定要去。”
“如果你沒去,我可以裝作什么都沒聽見,比如那首《后來》,比如那個(gè)電話?!?/p>
祁景琛像是也回憶起了這件事。
眼底閃過懊悔。
“對不起,雨眠,我當(dāng)時(shí)”
我搖了搖頭,示意他不必再說。
“我現(xiàn)在提這個(gè),不是要你道歉,也不想聽你的借口。”
“祁景琛,機(jī)會是你自己沒有把握住,怨不了別人?!?/p>
“你我之間的緣分,在那時(shí)候就斷了?!?/p>
他絕望地閉了閉眼,最后帶著一絲卑微的乞求問:
“那還能做朋友嗎?”
“不能?!蔽业幕卮饹]有一絲猶豫。
當(dāng)年,江璃教會他感情里的一切,最后不告而別。
我也用我的離開教他一件事。
“祁景琛,分手了,就不要再和前任藕斷絲連了?!?/p>
祁景琛徹底僵住,像是被抽走了最后一絲生氣。
他最終沒有再說什么,出院后,沉默地離開了南城。
回到艷陽高照的北方。
可他心里那場潮濕的雨季,卻一輩子不會停了。
而我留在南城,開了一家古玩小店。
程佑趴在窗臺問我:“以后都不走了?”
“嗯,不走了。”
雨后的天空,是絢麗的彩虹。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