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這樣繼續(xù)地過著,除了留月心中始終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別扭,其他倒沒有什么不同。她和祝凌之的相處模式還是和以前一樣,只是那人不會再避著她喝藥了。
至于祝凌之為什么和一只貓相處得跟人一樣,留月不想深究。她只想盡早地完成任務(wù)盡早回去。
向家和李家的婚約日期雖然還沒定,但消息已經(jīng)在整個宣城傳開。有時芷心到集市上采買,也能時不時聽別人討論上一兩嘴。雖然面上不顯,但留月能看出她的黯然神傷。
“都給我端走,我不吃!”
留月窩在向天騏的書桌底下,等向家的仆人無奈地端過紋絲未動的餐食離開后,飛快地躥了出去。
剛剛還義正嚴(yán)辭鬧著絕食的人,此刻手里卻捧著個饅頭,仿佛山珍美味般地啃著。好好的珍饈美食不吃,卻來啃味道寡淡的饅頭,也是難為小少爺了。
“絕食”了十來天,向天騏雖然肉眼可見地憔悴了,但終究沒有傷到根本。留月有時來的時候會給他帶些吃的,阿茗也會偷偷從廚房里順些吃的給他。
小少爺哪里受過這樣的苦。這些天下來,眼睛里都沒了神彩,整個人也蔫蔫的。但他的意志到底還是堅決的。留月看過他給芷心寫的那些信,千言萬語,都表達(dá)著一個意思——定不負(fù)卿。
他沒有提及自己的現(xiàn)狀,只請芷心一定耐心,給他點時間。他就這樣固執(zhí)而天真地和家里
對抗著。他以為,相比起一段門當(dāng)戶對的姻緣,父母更愿意要一個健全快樂的兒子。
門被敲響,向母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向天騏忙將手里剩下的小半個饅頭撇到床底下,一骨碌跑到床上,扯起被子將自己蓋住。待他成功地表演出一副弱不經(jīng)風(fēng)的模樣時,向母正好推門進(jìn)來。
向母的臉色比躺在床上的向天騏并沒好多少,她一臉愁容地看向自己心愛的兒子,伸手撫摸向天騏瘦了一圈的臉龐。
“李家姑娘到底哪里不好,你死活不愿跟人家成親?!毕蚰赴胧切奶郯胧遣唤獾貑?。
“娘,你明知道的,我心有所屬。你們?nèi)魧嵲诓淮饝?yīng),就當(dāng)沒我這個兒子,讓我自生自滅吧。”向天騏回答,本是作戲的話語說起來,到底忍不住帶上了幾分委屈。
“你就那么喜歡那個獵妖師?”
向天騏眼睛亮了起來,幾乎是喊著說出了接下來的話語:“娘,我真的喜歡她,我這輩子都沒可能像喜歡她那樣再喜歡一個人了。”
“就一定非她不娶?”
“非她不娶!”
“可她到底哪里好呢?”
“我認(rèn)定了她,她便哪里都好!”
屋子里一時安靜下來,只能聽到向母幽幽的嘆息。
“我同你父親去說說吧?!绷季?,才聽得向母這般說了一句。
向天騏猛地從床上坐起,眼睛亮得驚人地看向向母,他還有些不敢置信:“娘,你是說……”
“看你這孩子?!毕蚰篙p輕拍了拍
他的肩膀,“我只是說去同你父親說說,結(jié)果如何尚不可知,你可別高興得太早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