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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上,被撞破奸情的蘇婉兒尖叫出聲,甚是悅耳。
李叔不顧秦嶼的阻攔,毅然決然地去找秦老爺子。
書房內(nèi)死寂一片,只有秦老爺子粗重的喘息和手中拐杖重重頓地的悶響。
良久,他才開口,聲音卻壓得極低,帶著雷霆之怒:「跪下!」
秦嶼臉色灰敗,依言跪下。
「孽障!家門不幸!」
「我秦家百年清譽,竟毀在你這個逆子手里!柳家那丫頭為救你才瞎了眼,你就是這么報答她,報答柳家的?找個下九流的戲子,還還帶到了床上!我就是這么教你廉恥的?」
秦老爺子氣得渾身發(fā)抖,抄起手中的拐杖,照著秦嶼的后背就砸了下去。
秦嶼不敢躲,咬牙承受著:「爺爺息怒…是孫兒一時糊涂…」
「糊涂?我看你是色迷心竅!」秦老爺子劇烈咳嗽起來。
等喘勻了氣,又厲聲道,
「立刻!馬上!給我把那個姓蘇的女人處理干凈!不許她再出現(xiàn)在上海灘!」
「可是爺爺」秦嶼壯著膽子繼續(xù)說,「婉兒已經(jīng)已經(jīng)懷了我的孩子?!?/p>
秦老爺子頓感眼前一黑,幸好李叔及時的托住了他搖搖欲墜的身子。
「這個孩子,我們秦家不會認,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不許留下這個野種!」
「從今天起,你給我老老實實待在沐瑤身邊,盡好你做丈夫的本分!若再生出半點事端,秦家的門,你就不用再進了!滾出去!」
秦嶼帶著一身狼狽和滿心憋屈憤懣退出了秦老爺子的房間。
花廳里的戲臺搭建好了,秦老爺子七十大壽的喧鬧余燼尚未散盡,老宅內(nèi)卻籠罩著一層難以言喻的沉重陰霾。
秦老爺子坐在主位,臉色依舊難看。
我坐在稍遠的位置,秦嶼臉色陰沉地落座,沈灼也默默坐在我旁邊。
我端起手邊的參茶喝了一口。
沈灼習慣性地拿起一方干凈的帕子,極其自然地替我擦了擦嘴角沾到的一點水漬,動作輕柔而專注,仿佛在做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
他低聲問:「燙嗎?」聲音里帶著素來對我的關(guān)切。
這一幕,清晰地落入了剛剛挨完訓(xùn)斥、正滿心屈辱和憤怒的秦嶼眼中。
「沈灼!」
秦嶼像是被點燃的炸藥桶,赤紅著雙眼,指著沈灼,聲音尖銳地質(zhì)問,
「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
秦嶼站起身,試圖抓住我的手腕。
沈灼反應(yīng)極快,在秦嶼碰到我之前就一把將我護在身后,眼神冰冷如刀,
「秦大少,你發(fā)什么瘋?瑤兒看不見,我只是照顧她!」
「照顧?好一個‘照顧’!餐桌上,我便沒有多言,你」秦嶼看著沈灼將我護得嚴嚴實實的樣子,看著我們之間那無需言語的默契,理智徹底崩斷。
「秦嶼!住口!」秦老爺子氣得拐杖重重頓地?!改憧茨悻F(xiàn)在像什么樣子!你要把我們秦家的臉丟盡嗎?」
我裝作一臉委屈,執(zhí)起沈灼的手,他的手骨節(jié)分明,卻在黑暗中帶給我溫暖和力量。
「夫君,你莫氣,沈公子沈公子也只是看我不方便」
這下,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