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大爺這突然的異動,使得兩人的注意力都高度聚集。
謝笙扭頭,光明正大的看。
吳瑤則咻地接近過來,目光緊盯紙張。
一行行整潔清晰,筆畫稱得上飄逸優(yōu)美的字跡羅列其上。
1,宵禁時間,大門必須以鐵鏈鎖住。
2,絕對禁止任何個體于宵禁時間段試圖觸碰鐵鏈、離開大樓。
3,擅自觸碰門禁系統(tǒng)者,立即予以警告處理。
就這三條。
字跡應(yīng)該是手寫,是這位大爺寫的?
思忖之際,保安大爺干枯的手緩緩收攏,紙張被攥成團在掌心。
后背重新靠在椅上,沒有轉(zhuǎn)回去,就這么板硬地坐著。
表面上看,和之前沒什么差別。
謝笙總覺得要比剛才更僵硬,和“人”的質(zhì)感差距更大。
“看來發(fā)現(xiàn)了隱藏規(guī)則,倒是刁鉆!”
吳瑤目光轉(zhuǎn)至謝笙,神色嚴肅:“如果老老實實待在房里過夜,恐怕發(fā)現(xiàn)不了。”
“或許混上保安身份也能發(fā)現(xiàn)?!敝x笙隨口道,然后上前,摸索到玻璃后便屈指敲擊。
“大爺?能聊聊不?”
只有咚咚的敲擊聲響起,沒有回應(yīng)。
連續(xù)敲了幾下,仍沒有,看來只會對特定行為作出反應(yīng)。
只得放棄。
等天亮后,再看看能不能溝通。
“保安大爺剛剛的反應(yīng),估摸是因為我接近門口。”
吳瑤在此時開口,視線落在大門上,“我接近到一定范圍時,感覺到一股極其陰冷的寒氣往里滲,很不舒服?!?/p>
“我去看看。”謝笙向門口方向走去。
和吳瑤的描述一樣。
靠近大門時,亦是感到一股濃重深沉的陰寒。
既有從外面?zhèn)鱽?,也有本能的警兆感?/p>
“汪!”
喪彪叫了一聲,毛發(fā)都豎了起來,明顯處于緊張狀態(tài)。
“你往后退退?!?/p>
謝笙說著,又往前一步,和冰涼的玻璃門只有一拳距離。
玻璃被數(shù)層報紙厚厚地糊住,外面又是無邊黑暗,肉眼難以看清任何。
隱約、極為模糊地,有一團巨大無比,緩慢顫動著的陰影輪廓。
看不著,但可以確定,外面很危險!
相比之下,樓內(nèi)的情況尚處于可控。
規(guī)則雖詭異,環(huán)境雖壓抑,但還沒有徹底崩潰。
打開這扇門出去看看?
謝笙在想,但也很快否決自己。
不是時候。
自己或許能自保,其他人不一定,尤其是樓內(nèi)的住戶。
若有住戶是關(guān)鍵人物,那就白來一遭或“卡關(guān)”了。
吳瑤看著謝笙站在門口不動,不由得有點擔(dān)心。
這家伙厲害是厲害,但有時候也是莽的驚人。
還好,謝笙此時轉(zhuǎn)身走了回去。
“呼?!?/p>
吳瑤松了口氣,隨即問道:“現(xiàn)在,你有什么打算?”
謝笙搖頭:“沒了,等天亮吧?!?/p>
走到墻邊那張破舊的沙發(fā)處,拍了拍灰塵,便隨意地坐了下去。
喪彪蹲在他腳邊,耳朵豎得筆直,雙眼銳利地掃視著周圍昏暗的角落,警惕著任何風(fēng)吹草動。
“”看著他這副宛如在自家客廳般癱坐的姿態(tài),吳瑤表情古怪。
也走來,但完全沒有坐下的心思。
吳瑤忍不住道:“真就在這里坐上一整夜?”
謝笙摩擦著銹刀,隨口反問:“那不然呢?你難道睡得著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