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景曜也失眠了。
不知是因為沒有聽睡前故事,還是房間里少了什么。
他向來睡眠淺,開始時,以為房間里多個人,一定會睡不著。
但是這幾天,每晚伴著她輕淺的聲音和呼吸,竟是他二十年來睡得最安穩(wěn)的一段時間。
翌日早。
唐夏頂著兩只黑眼圈下樓時,黎景曜已經(jīng)坐在餐桌前了。
男人精神飽滿,看來沒有她,他休息的不錯。
唐夏垂了垂眼眸。
她站在那猶豫片刻,沒跟他打招呼就坐了下來。
早餐吃到一半時,傭人傳話,說楚非來了。
黎景曜抽了紙巾,優(yōu)雅的擦了擦嘴,離開了餐廳。
唐夏聳了聳肩,繼續(xù)吃早餐。
離開餐廳時,她被坐在沙發(fā)上的黎景曜喊住,“過來?!?/p>
唐夏腳步一頓,轉(zhuǎn)身,卻沒過去,“什么事?”
“過來?!蹦腥苏Z氣嚴厲,再次重復。
唐夏蹙額,走過去坐到沙發(fā)上。
黎景曜將一疊資料扔到她身上,嗓音低冷,“這是吳北近一年的桃色新聞,他換女友的速度比換衣服還快?!?/p>
唐夏驚愕抬頭,“你怎么知道?你調(diào)查我?”
“我沒那么閑,昨天廣場那一出,我正好經(jīng)過?!崩杈瓣咨裆?,“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認識吳北的,但我有義務(wù)提醒你,吳北不是什么好東西,你接受他,遲早會后悔?!?/p>
“哈?!碧葡睦溧?,看著黎景曜的目光充滿嘲諷,“義務(wù)?我能請問一下什么義務(wù)嗎?前夫哥的義務(wù)?那麻煩您先把婚離了,再履行這個義務(wù)可以嗎?”
既然看到了她被吳北為難,他都無動于衷。
不幫她就算了,還來責怪她?!
黎景曜長身而起,晨光照在他側(cè)臉上,光線勾勒得他的五官越發(fā)冷硬,“好,我要出差兩天,回來就辦離婚。”
“一言為定?!碧葡囊舱玖似饋?,先他一步跑上樓。
把她當成什么人了?別說吳北這種花花公子她看不上,就是看上了,她和他還是夫妻,怎么可能接受對方?
這男人是只看了一半,沒看到把吳北推進水的精彩一幕吧。
難道昨天晚上突然反常,也是因為這個?
呵,一葉障目的男人。
傳聞中的商業(yè)帝王,也不過如此。
之前孩子的事是這樣,現(xiàn)在又是這樣
他總是武斷又自以為是。
不過也好,至少他答應離婚了。
如此看來,倒也不是壞事,她倒要感謝吳北了。
唐夏拿了外套和包包出門時,黎景曜才回房間。
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唐夏歡快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視線里,男人眸底閃過一抹幽色。
怪不得她火急火燎的要和他離婚,原來下家都找好了。
只是她看人的目光實在不怎么樣。
前有黎天磊這個人渣,后又有吳北這個超級海王,簡直是招渣體質(zhì)。
中午,唐夏和王齊丹去帝大后街吃飯。
回來時,她說想喝奶茶,但有急事回學校,請王齊丹幫她去買。
她朝近路返回學校時,卻被一群五大三粗的男人截住。
吳北靠著古舊的青石墻點了根煙,青白煙霧模糊了他艷絕的五官。
他抬腕看了眼時間,估摸著差不多了,才將煙頭扔在地上,高級手工皮鞋將猩紅的煙星碾滅。
他朝著唐夏被圍截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