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夜色漸深,黎離酒喝得有些發(fā)暈,卻還是堅持送走了最后一桌客人。
她安頓好了留宿的人,一轉(zhuǎn)頭,就對上了劉惠雅那近乎吃人的眼神。
“黎離,你還真是好手段,你”
“噓——”黎離指尖抵在唇上,輕笑著搖頭,帶著一股酒氣,往前走了兩步。
她壓低聲音,“劉阿姨,有的人可還沒都走呢,你這么要面子,應(yīng)該不想當(dāng)著他們的面丟人吧?”
黎離勾著唇角視線往客房的方向掃了一眼。
正如賀赫所說,賀峻嶺和江琴住在了老宅。
這兩人打著要照顧老夫人的幌子,連隔壁的獨棟都不住,死皮賴臉地留在了主屋。
賀家老宅地處郊區(qū),占地面積極大,內(nèi)含花園,草坪高爾夫球場,后面還有半片山地,除了主屋的這棟別墅,隔壁還有兩棟聯(lián)排。
平時這些東西都有專門人來打理,但這些人是不允許靠近主屋的。
也只有像今天這樣的場面,他們才會過來支援。
見劉惠雅的臉色微變,黎離才好整以暇地直起腰,“劉阿姨,最初夫妻和睦,母慈子孝的戲,咱們可還得演下去呢,這才剛開始”
黎離說話打了個酒嗝,隨后擺了擺手,就上了樓。
她爬慣了樓梯,等到賀赫房門前時,腳上的高跟鞋已經(jīng)不知道甩到哪去了,身上的禮服也被她扯歪了半邊。
酒后的燥熱讓她嗓子發(fā)干,人扶著門框喘了好一會,才找回自己的意識。
她費力地推開門,正看見賀赫從浴室里出來。
男人只圍了一條浴巾,一身的腱子肉,結(jié)實有力。
黎離眼睜睜地看著她身上的水珠沿著肌肉的走向一路滾了下來,直到?jīng)]入浴巾之中。
她喉嚨滾動了一下。
黎離只覺得自己更渴了,渴得嗓子眼都要冒煙了!
不僅渴,這禮服還勒的她透不過氣。
她搖晃著身體去拉扯背后的拉鏈,手卻不聽使喚。
“可惡,怎么拉不開小李,過來幫我一下,小李”
話沒說完,黎離的身子一軟,已經(jīng)順著門邊滑了下去。
她人還邁著腿往前走。
沒了高跟鞋,過長的禮服,讓她左腳絆右腳,只聽刺啦一聲,價值連城的高定禮服被扯開了一條口子。
黎離身形不穩(wěn),整個人跪了下去。
慌亂間,她的手四處抓著,下擺墜著的星紗被扯的七零八落,膝蓋上還沒痊愈的傷口,疼得她倒抽了一口涼氣。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把賀赫嚇了一跳。
他甩開毛巾就沖了過來,“黎離?哪不舒服?摔哪了?說話!”
黎離噘著嘴,滿眼委屈地看著眼前的人,纖長的睫毛眨巴著,眼淚就那么滾滾而下。
她突然抬手抓住了賀赫的胳膊,指甲都扣進了肉里。
力氣大得讓男人皺起了眉。
“黎離”賀赫的聲音發(fā)冷。
黎離卻好像沒聽到一樣,一頭撞進了他的懷里。
“嗚嗚嗚,賀赫,我到底做錯了什么,讓你這么對我,我改還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