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離用換衣服的借口支走了兩人。
可這偌大的衣帽間里,除了賀赫的衣裳連一件女裝都沒有。
她之前的衣服落在了樓下的客房,昨天晚上脫掉的禮服也不知所蹤了。
“我總不能不穿衣服下樓吧?他腦子是不是有???”黎離氣急敗壞。
正要再跟小李借衣服時,門外就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跟著,小李從外面探進(jìn)了腦袋,“少夫人先生讓人送來的衣服已經(jīng)到樓下了,您一會兒收拾好了,我讓人送到隔壁衣帽間?!?/p>
黎離眼皮狂跳,一種極其不好的預(yù)感襲上心頭。
“什么衣服?”
小李沒吭聲,只是先把手里的袋子遞了過來。
衣服上沒有吊牌,也沒有標(biāo)簽,只在衣服右側(cè)下角不易見人的位置用與衣服同色的線銹了一個s。
一看到這個字母,黎離渾身都繃緊了。
這個字母經(jīng)常出現(xiàn)在黎離的衣服上,礙于賀赫的身材過于突出,他每年都會有專門的人為其量裁,一定制出當(dāng)季的各式服裝。
從頭到腳,全是高定。
單拎出一件,都夠她一個月的工資了。
黎離咬了咬后槽牙,“這衣服,也是賀赫讓你準(zhǔn)備的?”
“這倒不是來送貨的人說這是早在一個多月之前就定好的,正好今天送過來了,我想著少夫人的衣服不在老宅,有些不方便,就先拿了一套。”
小李說完這話,還不忘提醒,“老夫人這會兒醒了,二爺家的吵著要進(jìn)去,少夫人您還是快下去看看吧?!?/p>
黎離深吸了一口氣。
她拎著衣服的手一緊,換好衣服,出門時,心里是滿滿的無力感。
她不知道賀赫想干什么。
這些年,賀赫從來都沒對她好過,那男人始終都淡淡的。
就好像她是一個不得已才娶回家的累贅,哪怕是多看她一眼,都是一種賞賜。
可現(xiàn)在,這男人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難不成真是鬼上身了?反正那狗男人無事獻(xiàn)殷勤,非奸即盜,我倒是想看看她到底想干什么!”
黎離咬牙嘀咕著,剛到樓下,就看到了大刀闊斧跨坐在沙發(fā)上的賀峻嶺。
他正吃著水果,翻看著平板上的財(cái)經(jīng)新聞,聽到動靜,扭頭撇來時,眼神在黎離的脖子上停頓了幾秒。
賀峻嶺的視線讓黎離有些不適,她還是硬著頭皮打了聲招呼。
“二叔,早?!?/p>
“不早了!老大家的,你再晚點(diǎn)下來,家里人都要吃午飯了。”
賀峻嶺拿出了一副當(dāng)家做主的派頭,“你們這些年輕人吶,就是喜歡睡懶覺,一點(diǎn)都不懂得珍惜時間,等你到了我們這個年紀(jì),就得明白這一分鐘都恨不能掰成兩半花。”
賀峻嶺說話眼神掃向了黎離的肚子,“你和我那大侄子結(jié)婚這么多年,怎么也沒見你生個一男半女的?我媽還指望抱重孫子呢,你們小兩口可得努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