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鬧劇,許綰勞心勞力,她這個身體,雖說不會輕易死,但是受了傷,卻是實打實的疼,加上佛珠還碎了一顆,她此刻更為難受,需要云和扶著她,才能慢慢的走回去。
云和滿眼心疼,多次想勸說許綰去醫(yī)館。
但是,到底還是忍住了。
小姐說過了,她的傷口很快就好,身體上的秘密,也絕不可讓別人知曉。
這一次,便當作沒有發(fā)生過吧。
主仆二人慢慢走著,偶然有路過行人,看見她們這一身狼狽的,都不免有些發(fā)怵,誰都沒敢上前。
這一次出門,沒做馬車,是有些失算,走得多了,許綰只覺得頭暈得厲害,走著走著,就得坐下來休息片刻。
因此速度異常得慢。
眼看著黃昏將近,要回府上,怕是得等到天黑了。
云和打了兩個手勢,示意許綰到她背上來,她背著她回去。
許綰搖頭拒絕,才拒絕,倏然,便有一輛馬車,停在了二人面前。
馬車裝潢奢華,周圍侍從騎馬,隨侍左右,不管怎么看,都能知曉,車內之人,絕非泛泛之輩,而這樣的場景,許綰再熟悉不過了。
“怎么,如今見到孤出現,許小姐都已經敢直接無視了么?”
“臣女,叩見太子殿下?!崩淠桦x的話音響起,一字不漏的傳入了裴珩的耳畔。
裴珩手不自覺握緊,竟是被氣笑了。
“許綰,你膽子不小啊,過去這么久了,最懂怎么氣孤的,還是你?!?/p>
先前,但凡碰上他的車架,她便總是問也不問,直接攔住,然后鉆上車來。
現在,一口一個臣女,腳都不曾挪動半分!
是果真,不念及之前半點情分了嗎!
“臣女不明白殿下在說什么?!痹S綰跪伏在地,連頭都不抬。
她叩首行禮,跪拜之時,背后染血的衣裳頃刻間暴露無遺。
周圍的侍從倏然一驚。
想要提醒什么,可裴珩,根本不給任何人開口的機會,男人語氣嘲諷,話音冰涼:“是么?你當真不知我再說什么?許綰,孤的耐心有限,我已經給了你很多次機會了,你不要不識好歹。”
許綰沉默。
沉默了許久,都不曾開口。
裴珩蹙眉,等了半天都不見回應,終于是忍不住了:
“孤問你話!”
周圍鴉雀無聲,沒有人回應他。
侍從們戰(zhàn)戰(zhàn)兢兢,當下,唯有云和在手舞足蹈,不知道在比劃什么,她的比劃沒人能明白!
寒鴉皺眉,上前查看,這不看還好,看完,臉色瞬間變了!
“殿下!許小姐似乎暈過去了!”
馬車內的男人臉色猛的一變,直接從車內出來,以最快的速度來到了許綰身邊!
女子倒在地上,臉色蒼白近乎透明,背后那大片的鮮血刺眼奪目,看起來觸目驚心!
他瞳孔一縮,臉色黑得能sharen:“這是怎么回事!”
云和嚇得瑟縮了一下,但她時刻銘記自家小姐的話,眼見男人的手已經伸出去準備抱許綰,云和猝不及防伸手,推了他一把,然后迅速撈起許綰,讓她靠在自己懷中,還順道拔下了頭上的發(fā)釵對準了裴珩等人!
那樣子,像是被欺負得狠了!
已經走投無路了!
好像只要他們再進一步,她就要跟他們拼命了!
寒鴉倒吸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