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陸予聞聲趕來,腿一瘸一拐。
“住手!”
陸予臉色陰沉,盯著宋沫沫。
“都這時候了,你還給我惹麻煩!”
宋沫沫驚住,一臉委屈相。
“阿予,她羞辱我!”
“滾!”
宋沫沫張大嘴,豆大的淚珠從眼角滾落。
“你讓我滾?你竟然讓我滾!”
“我不想再說一遍,趕緊滾!”
宋沫沫氣得雙眼通紅,摔門而去。
空蕩的辦公層只剩我和陸予。
他垂喪著頭,姿態(tài)低進塵埃。
“渡月,別走,公司離不開你,我也是!”
我略過他,按亮電梯。
“我知道我傷害了你,但這個公司也是你的心血不是嗎?你忍心看著它被毀嗎?”
我冷冷道。
“不重要?!?/p>
“求你了!”
陸予直直跪在我腳邊,雙臂像鉗子一樣箍住我的雙腿。
路過的員工都側(cè)頭觀看。
我眼皮不抬一下,淡淡道。
“我說了,我們徹底結(jié)束,你的事與我無關(guān)!”
陸予還不死心。
“結(jié)界石!結(jié)界石我都給你!你再幫幫我!”
“不用了,我已經(jīng)找到別的補救方法了?!?/p>
“你沒用了!”
電梯聲響起,我一腳踹開他,走得干脆利落。
陸予醉醺醺地回到家,開門時門被鐵鐐絆住。
刺耳的摩擦聲在他腦袋里炸開。
一波塵封的記憶如潮水般涌進他的腦袋。
學生時期,他紅著臉,心情忐忑地把親手扎的花束遞給一個女孩。
“渡月,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嗎?”
畢業(yè)創(chuàng)業(yè),他摟著跟他擠在兩平米小床的女孩兒發(fā)誓。
“渡月,等我有錢了,一定讓你過上好日子!”
車禍后清醒的最后一秒,那個熟悉的身影趴在他床邊哭得撕心裂肺。
“渡月,沒事的,等我醒了給你過生日?!?/p>
可等他醒來,一切都變得奇怪了。
一個陌生的女孩哭著對他說。
“我是渡月啊,我們馬上要訂婚了,你忘了嗎?”
他厭惡地甩開她。
“我的未婚妻叫宋沫沫!我不認識什么渡月!”
女孩震驚的臉龐,失落的表情,讓他幡然醒悟!
“我的未婚妻叫渡月!”
他發(fā)了瘋的翻找,扒空了衣柜,搜遍了柜子。
終于在床頭的一個夾縫里,找到一個鐵盒子。
被上了鎖,他就掄起錘子砸碎。
一張張相片,像紀錄片一樣幫他重溫這已經(jīng)破碎的感情。
他捧著相片護在心口,哭得肝腸寸斷。
“我記起來了!我都記起來了!渡月!我錯了!”
突然,他又想起被壓在他身下時我的苦苦哀求。
在包廂里被羞辱時,我的絕望憤怒。
他的哭聲戛然而止。
“我都做了些什么?”
“我我都做了些什么!”
他再也壓制不住情緒,抱頭怒吼道。
電話鈴聲響起,他慌忙去接。
“喂?渡月!我都想起來了!我錯了,你回來好不好?”
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響起一個冰冷的女聲。
“陸先生,你的逾期欠款再不還清,我們就要扣押你最后一套房產(chǎn)了!請您盡快!”
他急火攻心,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