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六用命掩護的蠟丸,敵人不惜sharen滅口也要掩蓋的終極線索——竟是那座將她放逐、視她如無物的尚書府!
是周尚書本人?還是某個隱藏至深的勢力借周府之名行事?大河村的風波,是想警告他們,還是想滅掉他們這些沈家村的幸存者?周府的背后還有沒有別的幕后黑手?
就在這時!
窗外值夜的鐵牛壓低了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驚疑急促傳來:
“周娘子!水生哥回來了!他說他說在后山那邊看到鎮(zhèn)上周家藥鋪的掌柜,懷里抱著個東西,鬼鬼祟祟往往咱村后山的亂葬崗上去了!”
周望舒猛地抬頭,眼中最后一絲因沈青墨而生的暖意徹底凍結(jié),只剩下深不見底的寒潭。
亂葬崗?
深更半夜?
鎮(zhèn)上那個號稱是尚書府旁支親戚,周秉仁?他想干什么?
周望舒猛地抬頭,眼中最后一點溫度徹底湮滅,只剩下深不見底的寒潭。她剛剛破解出的“周府”,周秉仁這深夜詭異的行蹤像兩條冰冷的毒蛇驟然絞緊!
她迅速將那張薄如利刃的密信紙卷起,塞進炕沿一個極其隱蔽的縫隙里,動作快而穩(wěn),指節(jié)卻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鐵牛,”她的聲音壓得極低,卻異常清晰,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鎮(zhèn)定,“守好這里,任何人靠近,示警!青墨若有異動,立刻叫我,水生呢?”
“在、在院外等著呢,嚇得不輕?!辫F牛的聲音隔著窗紙,帶著后怕的顫音。
“讓他進來守著青墨?!敝芡婷畹溃杆倨鹕?,抓起搭在椅背上那件沈青墨深色的舊外衫套在自己身上,寬大的衣衫瞬間掩去了她纖細的身形。
她又從炕柜角落摸出一個小布包,里面是她用收集的草藥簡單提煉出的、氣味刺鼻的粉末,還有幾根磨得尖銳的細竹簽,都是一些聊勝于無的自保之物。
動作間,炕上沈青墨似乎又不安地動了動,眉頭緊蹙,唇間溢出一絲模糊的痛苦呻吟。
周望舒動作一頓,幾乎是下意識地回身,探手覆上他的額頭,觸手依舊滾燙,但比起之前的灼人,似乎微微降下去一絲。
她緊抿的唇線不易察覺地松動了半分,迅速從旁邊水盆里擰了塊濕布巾,重新敷在他額上,指尖拂過他緊蹙的眉心時,帶著連她自己都未察覺的輕柔。
“等我回來。”她低聲說,更像是對自己的一句承諾。
隨即便不再猶豫,吹熄油燈,只借著窗外慘淡的星光,悄無聲息地拉開房門閃了出去。
夜風裹著深秋的寒氣撲面而來,帶著枯草和泥土的氣息,水生縮著脖子等在門邊,臉色在星光下白得像紙。
“周、周娘子”水生牙齒都在打顫,“我、我真看見了!周掌柜抱著個包袱,還還有兩個人跟著他,都往亂葬崗那頭鉆!黑燈瞎火的,嚇死人了!”
“你看清了?確定是周秉仁?”周望舒盯著他,眼神銳利如刀。
“千真萬確!”水生用力點頭,“他那走路的姿勢,歪著個膀子,鎮(zhèn)上獨一份!懷里抱的東西看著不大,方方正正的”他努力回憶著,臉上恐懼未消,“他們走得急,沒打燈籠,就靠著點星光摸黑,跟做賊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