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暗。
舒禾把堆積的工作處理完,揉了揉發(fā)酸的肩膀,拿起東西下班回家。
走出街道辦時,晚風帶著夏末的涼意吹在臉上,舒服得讓人輕輕嘆了口氣。
舒禾剛拐過街角,就看見不遠處的一道高挑身影,是沈淮安。
他穿著件淺灰色風衣,雙手插在褲兜里,正低頭踱著步,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沈淮安?!笔婧条久己傲怂宦?。
沈淮安猛地抬頭,看見她時眼里瞬間亮了,快步迎上來,“怎么這么晚才下班?我還以為你早就回去了。”
他說話時,指節(jié)無意識地摩挲著口袋,里面是雪花膏的配方。
這份配方他給過舒父,舒父沒要。想起舒禾正在跟舒小叔籌備化妝品公司想必對她來說是很有用的,指不定能直接撐起一個品牌、
“你是來找我的?我下午手上工作多,就耽擱了?!笔婧炭戳怂谎?,沒看出什么端倪。
沈淮安剛要開口,想說配方的事,目光卻突然頓住!
他眼角余光瞥見斜后方的巷子口,幾個穿著黑色短打的男人正鬼鬼祟祟地盯著舒禾,手里還攥著塊浸了東西的白布。
沈淮安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忙把舒禾往身后拉。
男人知道自己暴露了,直接沖了上來。
“小心!”沈淮安的聲音剛落,其中一個男人已經(jīng)捂住了舒禾的口鼻。
舒禾只覺得一股刺鼻的氣味直沖大腦,眼前瞬間發(fā)黑,掙扎的力氣像被抽走似的,最后只隱約看見沈淮安焦急的臉,就徹底失去了意識。
“把人帶走!動作快點!”另一個男人低喝一聲,兩人架著昏迷的舒禾,飛快地往巷子深處的面包車跑。
沈淮安瞳孔驟縮,立馬追了上去。
可他還沒跑兩步,就感覺到后腦一股劇痛,有溫熱的液體流下,整個人向后倒去。
“媽的,這小子倒是警覺?!?/p>
“砰!”又給補了一下。
“好了,把他丟巷尾那舊房子里去,頭蓋骨估計被敲碎了,死透透的?!?/p>
“不給心臟再來一刀?”
“用不著,趕緊回城西倉庫,得先把那娘們辦了!敢舉報大虎,把咱們害得那么慘”
沈淮安被人丟破抹布似的丟在一處。
后腦勺的劇痛像無數(shù)根針在扎,溫熱的液體順著耳際往下流,黏膩膩的,帶著鐵銹般的腥氣。
沈淮安趴在冰冷的地面上,牙關咬得死緊,連哼都沒哼一聲。
他知道,一旦暴露自己還活著,不僅救不了舒禾,連自己都會徹底栽在這里。
黑暗中,他能清晰聽見那兩個男人的腳步聲漸漸遠去,直到徹底消失在巷尾。
沈淮安這才緩緩睜開眼,眼前陣陣發(fā)黑,視線里的一切都在打轉(zhuǎn)。
他用手肘撐著地面,一點點挪到墻邊,靠著冰冷的磚墻勉強坐直身體,右手顫抖著摸向后腦,指尖觸到黏濕的傷口,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氣,卻也讓他的意識清醒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