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婉黛眉微蹙,蕓香似是察覺,上去就給了廖平一巴掌:“將軍府內(nèi),也敢胡言亂語?!”
“不想要命了?”
沈扶音冷笑,林清婉剛才還滿口慈悲憐憫,眼下怕廖平反口,便又威脅上了?
廖平被蕓香這一巴掌扇得冷靜下來,他目光閃躲一瞬,知曉蕓香這是在敲打他,他若是敢反口,就是不被沈四小姐斷腿,也會被其他人斷腿!
今日這罪名,他不頂了,錢他也不要了,只求能全身而退!
沈老夫人沉著臉:“剛才你親口說,是你對些馬動了手腳,眼下又不承認(rèn)了?”
廖平咬牙解釋:“是小的記錯了!小的小的本想這么做,未曾想睡過頭了!醒來時那白駒已經(jīng)被騎走了?。 ?/p>
“請老夫人明鑒!”
這解釋雖然牽強(qiáng),但廖平要是不認(rèn),也不能罰他。
沈老夫人狐疑看向林清婉,這就是清婉所說,已經(jīng)查清楚了?
林清婉袖中扣著帕子,眼看這事都要擺平了,卻生了變故,心中怨憤,怒聲道。
“還說不是你,招認(rèn)證詞上,你何時作案、用什么作案,寫得清清楚楚!你可是按了手印的!”
“祖母,他就是聽扶音妹妹說要斷腿,才想抵賴狡辯,實在不值得可憐,不如趕緊將他拖下去,為妹妹主持公道?!?/p>
廖平:“小的沒有,小的真的是記錯了??!”
證物?那根銀針不是在白露手里嗎?
看來,林清婉這是要將罪名摁死在廖平的頭上了。
聽說證詞證物具在,沈老夫人的懷疑消散,“來人,將此人拖下去——”
“祖母?!鄙蚍鲆艉鋈怀雎暎按耸律杏幸牲c,或許他所言屬實。”
“方才我一進(jìn)門,他便說是他對‘沈小姐’的馬動了手腳。”
沈扶音微微一頓,看向忐忑的林清婉,“可是,騎馬的是沈琢,他今日既不當(dāng)值,也從未露面,怎知這馬究竟是我的還是沈琢的?”
“還是說,有人提前替他編好了話?”
這點微末細(xì)節(jié),無人注意,可當(dāng)沈扶音提起時,卻叫人醍醐灌頂!
廖平被帶到沈府來這么久,所有人都只說是馬被動了手腳,無人提到究竟是誰的馬,只因?qū)④姼舷露歼€不清楚。
只知道四小姐和小公子在外出了意外。
廖平雙唇顫抖,許是沒想到方才還要斷他腿的人,現(xiàn)在竟會幫他說話。
沈老夫人目光敏銳:“清婉,這便是你說的查清楚了?”
林清婉臉色瞬間慘白,“祖母,是他自己承認(rèn)的,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p>
“不知道便將人帶來問罪了?”
沈老夫人重重拍下桌案,茶杯震顫,她冷聲道:“你當(dāng)人命是草菅不成!”
這一拍,嚇得林清婉腿一軟就跪到了地上,“祖母!”
如此不清不白,就扣下罪名,殘害的不僅僅是廖平一人,還有他一家子!
沈家世代為國為民,若這次誣賴了百姓,旁人會怎么看待沈家?
沈老夫人胸口起伏,因此事氣的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