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大哥二哥三哥,張口閉口都是清禾?
叫得那么親近,那么理所當然。
明明是她先認識的沈清禾,在學(xué)校里,這個女人還是自己的同桌!
怎么現(xiàn)在搞得,他們才是一家人,自己倒像個外人?
一股說不出的別扭和酸意涌上心頭,她撇了撇嘴,陰陽怪氣地開口。
“那既然清禾姐都去了,不把她妹妹沈窈窈也請上?人多熱鬧嘛?!?/p>
話音剛落,包間里的溫度仿佛驟降了幾度。
傅忱淡淡的眼神掃了過來。
“怎么,你不想去了?”
傅茵的心咯噔一下。
她看著大哥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里面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她毫不懷疑,只要自己再多說一個字,那張郵輪的船票就會立刻作廢。
她瞬間慫了,訕訕地低下頭扒飯,不敢再吱聲。
傅宴在旁邊看得直樂,心里卻在想,請沈窈窈?
上次在宴會上給媽下藥的事還沒跟她算賬呢,讓她上船,天知道又要鬧出什么幺蛾子來。
這頓飯吃得差不多,小傅澈已經(jīng)困得睜不開眼,小腦袋一點一點地靠在林晚懷里。
傅修年起身,動作自然地接過兒子,對眾人說:“我先送他們回去,小澈要睡了?!?/p>
他頓了頓,目光落在傅茵身上,補充道,“大哥,我順路把茵茵也捎回去,省得她又跑出去瞎玩?!?/p>
傅茵不情愿地鼓了鼓腮幫子,但在傅忱的目光下,還是磨磨蹭蹭地站起身,乖乖跟著二哥二嫂走了。
包間里瞬間只剩下三人,氣氛也隨之沉了下來。
傅忱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率先開口:“今天下午,我見了歐陽成峰?!?/p>
沈清禾和傅宴的目光同時匯集到他身上。
“我以傅氏和歐陽集團在新區(qū)的一個地產(chǎn)項目為由約的他,”傅忱放下茶杯,聲音低沉,“他很強勢,是個純粹的商人,利益至上。我旁敲側(cè)擊地提了幾句溫家的事,試探了一下?!?/p>
他看向沈清禾,眼神篤定。
“他應(yīng)該不知道你的存在?!?/p>
如果歐陽成峰知道自己還有一個流落在外的女兒,以他的性格,絕不會是今天這種反應(yīng)。
沈清禾指尖輕輕敲著桌面,冷靜地分析。
“如果他不知情,那十八年前的事,問題很可能就出在溫明慧身上。”
“沒錯,”傅宴接話,劃開手機屏幕,調(diào)出一個文件夾。
“我也覺得突破口在她身上。媽,你看?!?/p>
他把手機推到沈清禾面前。
“我查了溫明慧當年生產(chǎn)前后身邊所有人的資料,發(fā)現(xiàn)她當時的一個貼身助理,在她生下孩子后不到一個月,就拿著一筆不菲的遣散費離職了,從此人間蒸發(fā)。太可疑了?!?/p>
手機屏幕上,是幾張掃描的老照片。
第一張是年輕時的溫明慧,眉眼間帶著一股傲氣。
第二張是她的妹妹溫如玉。
當沈清禾的目光落在第三張照片上時,她的瞳孔驟然一縮。
照片上的女人穿著一身樸素的助理制服,相貌普通,但那雙眼睛
就是她!
十八年前抱著襁褓中的嬰兒,苦苦哀求自己的女人!
幾乎是同一時間,旁邊的傅忱也發(fā)出一聲極輕的抽氣聲。
他死死盯著照片上那個叫何葉子的助理,眉頭緊緊皺起。
這個女人
他好像在哪里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