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翠花臉上的得意瞬間凝固,眼神死死盯著盆里那顆熟悉的頭顱。
她猛地從椅子上彈起來,踉踉蹌蹌沖向陽臺(tái)。
空空如也。
那條養(yǎng)了二十年的老母狗,早已不見蹤影。
她又發(fā)瘋似的沖回來,撲到桌邊,顫抖著手扒開盆里的肉塊——除了狗頭,還有帶著癩皮的爪子。
“小花,我的小花?。±匣镉?jì)誒??!”
一聲哀嚎響徹整個(gè)屋子。
王翠花雙腿一軟,像爛泥般癱在地,捶胸頓足,哭得撕心裂肺。
我趕忙替她盛了滿滿一碗香氣四溢的肉湯:“婆婆,別哭了,傷身?!?/p>
“這湯鮮得很,快趁熱喝了吧?!?/p>
“二十年的老黑狗,通了靈性的,這肉可比貓肉補(bǔ)多了,延年益壽,效果更好?!?/p>
“你,你!”
王翠花抬頭,布滿血絲的眼睛怨毒地盯著我。
“是你!是你害死了小花,小chusheng!你會(huì)遭報(bào)應(yīng)的,天打雷劈?。 ?/p>
我看著她,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有了上一輩的教訓(xùn),再看到她買各種燉料時(shí),我便知道她要干什么。
我提前把胖墩送到閨蜜家。
給黑狗下了足夠的安眠藥,將它塞到胖墩的鐵籠。
當(dāng)時(shí)黑燈瞎火,王翠花又不敢開燈,她只能直接抓出來宰了,燉了。
“話可不能亂說,做人得要明事理?。 ?/p>
我慢悠悠模仿著她的語氣:“就一條chusheng,養(yǎng)得再久,感情再深,它能有人重要?”
“要不是你只能吃新鮮飯,這隔夜飯哦不,這延壽大補(bǔ)湯哪輪得到我喝?”
我俯下身,湊到她耳邊,聲音壓低:“再說了,二十年的老黑狗,有靈性,你以后晚上睡覺,可千萬要關(guān)好門窗啊?!?/p>
“你害死了它,吃了它的肉,你猜,它的怨氣會(huì)找誰算賬?是斷手?jǐn)嗄_呢?還是讓老趙家徹底斷子絕孫?”
我拉過趙飛:“老公,記得給你大姨立牌坊,上香求她原諒?!?/p>
“你胡說八道,我撕了你的嘴!”
王翠花被我戳中迷信的軟肋。
為了惡心我,剛才又屬她吃的最多。
她胃里頓時(shí)翻江倒海,抱著垃圾桶狂吐起來,恨不得把膽汁都嘔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