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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以后,陸寒硯似乎真的“安靜”了下來。
他不再出現(xiàn)在夏云盼面前,不再有瘋狂的跟蹤和騷擾式的告白或者認錯。
但他并沒有真正離開她的生活。
他變成了一個沉默的、無處不在的影子。
夏云盼發(fā)現(xiàn),她租住公寓的樓下,總是停著一輛黑色的車,里面坐著沉默的保鏢,不會打擾她,卻也不會離開。
她畫展的每一次成功,都會收到一束沒有署名的、她曾經(jīng)隨口提過喜歡的稀有花種。
她遇到任何一點小小的麻煩,總會在她剛剛察覺之后就被快速解決。
他甚至買下了她隔壁的公寓,卻從未露面入住,只是確保那里空著,不會有人打擾她。
他用一種極端壓抑的、竟乎自虐的方式,履行著他“等”的承諾,同時也恪守著不“侵入”她生活的底線。
而夏云盼,對此只是漠然。
她收下花,轉(zhuǎn)手就送給街邊的流浪藝人;
她知道問題是誰解決的,卻從不追問一句,而下一次她就會更早的自己解決或者接受秦閆肆的幫助;
至于隔壁那個并不住人的公寓,她很快就搬走了。
因為秦閆肆和她求婚了。
那是一個夕陽薩滿塞納河面的傍晚。
秦閆肆精心準(zhǔn)備了一場簡單而溫馨的求婚。
沒有夸張的排場,只有真誠的心意和對未來的承諾。
夏云盼看著眼前這個溫和而堅定的男人,他了解她的過去,尊重她的現(xiàn)在,并期待與她共度未來。
她微笑著,點了點頭。
婚禮沒有大張旗鼓,只邀請了少數(shù)摯友和夏明川。
溫馨而私密,充滿了祝福和笑聲。
婚禮當(dāng)天,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陸寒硯還是不請自來了。
他沒有打擾任何人,只是穿著裁剪得體的西裝,安靜得看完整個過程。
最后,他將一個包裝精美的禮盒交給侍者,指明送給新娘后,就悄然離開了。
夏云盼收到禮盒時,指尖微微一頓。
在秦閆肆理解的目光下,她緩緩拆開絲帶。
里面不是什么名貴的東西,只是一本保存完好的、有些年頭的日記本。
她翻開,前面有一大片被死掉了。
后面的一頁頁,則是記錄著他們曾經(jīng)的婚后生活。
大約就是他逐漸對她從替身到喜歡的過程,她沒有細看,也覺得沒必要細看。
最后,她翻到最后一頁,是一行新鮮墨跡寫下的字,如此偏執(zhí)——
“云盼,我會一直等你回頭,一直等?!?/p>
夏云盼合上日記本,臉上沒有任何波瀾。
她知道他會一直等,就像那個曾經(jīng)追逐林清棠的少年一樣,將他自己囚禁在過去的牢籠里。
但她知道,她永遠不會回頭了。
她將日記本放回盒子,丟進旁邊的垃圾桶。
轉(zhuǎn)身,她揚起笑容,走向她的新郎,走向她嶄新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