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下一刻,她便想到了外公和小舅舅,舅舅在逃亡的時候,是不是也這樣渾身是傷?有沒有好心人給他包扎?只這樣一想,她的眼眶紅了,眼淚不受控制的流下來。啪嗒!低落在男孩掌心。那手掌微微一動,但蒙恬恬只專注在傷口,并沒有察覺。很快,她處理好傷口。而金鳳婆婆也帶來了干凈的床單和衣服。男女有別,給男孩換衣服的事情,還是由金鳳婆婆來做。良久,金鳳婆婆臉色凝重的出來。她看向蒙恬恬,躊躇一會,才道:“太造孽了。那孩子身上就沒一塊好肉。而且……”她抿了抿嘴,湊近蒙恬恬低聲說道:“這人吸毒,胳膊上唯一的一塊好肉上全是針孔。”蒙恬恬眉眼凜了凜,沒說話。金鳳婆婆還擔心蒙恬恬會跟這個男人牽扯不清,勸道:“丫頭,這種人要離得遠點?!薄拔抑?,你別擔心,我給他留點東西就走?!泵商裉裨偃牒笤?,在男孩身邊放下幾張紅色人民幣,怕風吹走還用石頭壓著。她做完這些,看都沒看男孩一眼,轉(zhuǎn)身離開。金風婆婆摟著手,一臉擔憂,見她出來欲言又止的。蒙恬恬笑著上前,挽著金鳳婆婆的手,說道:“婆婆,你別擔心了。我是個醫(yī)生,不能見死不救。救他,不過是有緣?!彼谛睦锇底缘溃簿褪怯芯?,才會救了一次又一次。不過,估計沒有下一次了。金鳳婆婆點點頭,快步帶著人離開。這里又恢復(fù)了平靜。清風鳴蟬,樹影搖曳,要不是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真讓人覺得這一切都沒有發(fā)生過。本應(yīng)昏睡的男孩兒驀然睜開雙眼,那狠厲的雙眸如狼一般陰鷙。他掙扎起身,把插在脖頸的銀針取下。卻在看著自己手掌的時候頓了頓,他的眼底淌過一絲怪異,隨即好像抹掉臟東西一樣,把手心往地上蹭。手剛放下便碰到放在一旁的錢,他低頭看了看,泛白的嘴唇不屑的瞥了瞥。猛地,他一把抓起錢便要奮力扔掉?!班坂汀袄?!野狼!”被丟棄在一旁的對講機傳來聲音:“緊急撤退。直升機已經(jīng)飛往杭城旁邊的安市。撤離時間預(yù)計在48小時,馬上到位……”野狼艱難的撐起身,看了看身上被包扎的地方,手輕輕的撫摸。接著他抓起地上的錢和那根銀針,攥在手里,最后一瘸一拐的離開?;氐浇瘌P婆婆的家里,蒙恬恬換上一件金鳳婆婆的舊衣服,雖然顏色深款式舊,不過她皮膚白襯得渾身充滿了質(zhì)樸美。金鳳婆婆稱贊得合不攏嘴,直把她當成自己女兒一般。等她們弄好,東西也裝好了。車子一開,金鳳婆婆渾濁的眼睛戀戀不舍的看著自己的舊地。蒙恬恬在一旁,拉著她的手,安撫著。一個多小時后,車子開到了金鳳婆婆他們的新家,一個老小區(qū)。雖然這里的房子看起來不是那么新,但是周圍的設(shè)施一應(yīng)俱全,菜市醫(yī)院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