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吻,冰冷又滾燙,粗魯而暴烈,帶著懲罰的意味,卻又蘊含著一種蘇晚完全無法理解的、深沉得近乎絕望的占有欲。
不是演戲!不是試探!不是冰冷的嘲弄!
而是某種被壓抑太久,被無情撕扯開偽裝后,破籠而出的本能。
蘇晚腦中一片空白,全身的血液仿佛在這一瞬間沖上頭頂,又在下一秒凍結(jié)成冰。
她所有的精心算計,所有用來勾引或保護(hù)自己的偽裝,在這狂風(fēng)驟雨般的真實之下,碎得一干二凈。
只有唇上那滾燙、生硬、帶著酒氣和掠奪意味的觸感,無比真實地宣告著一件事——
這場戲,徹底崩盤了。
有什么東西,在她和這個“顧昭”之間,被這除夕夜的寒風(fēng)、孤寂的雪影、破皮的餃子和這一個失控的吻,徹徹底底地攪亂了。
蘇晚幾乎失態(tài)的踹開門跑了出去,又匆忙回到住處。
背靠著殿門,蘇晚捂住胸口,拼命掩飾那胡亂的心跳,目光茫然:“吻、吻戲而已,蘇晚,你慌什么?”
“蘇晚,你怎么了?”
突如其來的問話險些讓蘇晚蹦起來。
她半回過神,結(jié)結(jié)巴巴說道:“怎,怎么了?什么怎么了?”
葉瀾微微瞇起眼睛,狐疑的看著她:“不是去送餃子,要演一場戲嗎?怎么回來的這么快?”
“演,演完了,他又不吃?!碧K晚下意識說完,忽然惱怒起來。
她猛的一砸殿門,“可惡!該死的顧昭!”
葉瀾卻只輕輕嘆了口氣。
就那餃子,那賣相,“顧昭”肯吃,才值得人情緒失控吧。
與此同時,偏殿中。
蕭徹單手撐住額頭,依舊還在門前站著。
這讓才進(jìn)門的紀(jì)德明嚇一跳,連忙行李:“皇上”
像是忽然被驚醒一般,蕭徹一下子放下手。
他無意識的往前走了兩步,碰到門又停住,訥訥轉(zhuǎn)身,又單手撐住額頭不動了。
紀(jì)德明:????
好在,今日除夕,之前出任務(wù)的阿成也回來了。
推門推不動的,一根筋的阿成猛然用力,推的蕭徹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還是紀(jì)德明驚呼一聲“皇上!”連忙整個人撲過去趴在地上,想做個人肉沙墊。
進(jìn)門的阿成也被嚇一跳,連忙想去拉蕭徹。
還是蕭徹自己反應(yīng)快,一手撐住椅背站直,又呆愣片刻,才慢慢走回案幾前。
“哎呀,這是誰放這兒的剩飯”
紀(jì)德明眼尖的看到蘇晚送來的餃子,大驚失色,連忙上前就想拿走。
卻被蕭徹抬手擋住。
他慢慢,慢慢拿起蘇晚送來的筷子,慢慢,慢慢夾起一個爛掉了的餃子,慢慢,慢慢放進(jìn)了嘴里。
“皇上!”紀(jì)德明驚的險些撲過去,“這這這,這能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