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蘇晚丟下切了一半的冰塊,飛快的就去尋了蕭徹。
見面她就先聲奪人,“你把冰碗之事告知皇上了嗎?”
“什么?”蕭徹才從外面回來,一身衣服都沒來得及換。
他微微蹙眉看著蘇晚,“什么皇上?”
“是冰碗!皇上下旨,讓我再做一個冰碗給玉貴妃送去”蘇晚說著,人都委屈了起來,“玉貴妃現(xiàn)在有身孕,我如何敢去給她送吃的呢?還是這般寒涼之物”
蕭徹原本沒什么表情的臉逐漸就陰沉起來:“你說什么?皇上下旨?”
“是啊?!碧K晚眼珠兒一轉,人也往他身上靠去,“你之前說,皇上不喜我我也很明白,那會兒他還命個小太監(jiān)給我送毒藥想賜我自盡呢?!?/p>
蕭徹微微瞇起眼睛:“皇上賜你毒藥?”
“還好我命大,沒死成,可他現(xiàn)在這般難不成,是想誣陷我,然后殺了我?”蘇晚說著,輕輕摸了摸自己的脖頸,做出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樣,“怎么辦啊大人,我、我還不想死嗚嗚嗚”
“紀德明!”蕭徹揚聲喚道,一直守在一旁的紀德明下意識便要下跪,卻被他用眼神止住,“明明皇上一早與咱們一起出行,不在宮中,怎么會下旨呢?去查清楚,還有剛剛蘇美人說的毒藥之事。”
“是!”紀德明連忙應道,又多看了蘇晚一眼,然后快步離開。
蘇晚還沉浸在自己的演技中,可憐兮兮、小心翼翼的看著蕭徹:“那、那我還需要去給玉貴妃娘娘送冰碗嗎”
“不必,以后再有這般事情,不必理會,也可以先來尋我。”蕭徹表情不好,與蘇晚說話語氣還算溫和,“你是我手下之人,只聽我的就好了?!?/p>
“多謝大人,大人吃桃子嗎?今兒現(xiàn)摘的,可甜了,我去給你拿!”蘇晚得了自己想要的結果,順便告完了狀,馬上就變了一副嘴臉,笑的格外諂媚。
蕭徹好笑的看她一眼,收下了桃子,讓她先回去休息了。
紀德明的動作極快。
得了主子嚴令,他又向來手腕凌厲。那些曾與后宮有來往、或是行蹤可疑的太監(jiān)被不動聲色地帶走盤查。
不過半日光景,逼供之下便鎖定了今日假傳“圣旨”的小太監(jiān)——正是皇貴妃陳氏安插在清源殿外圍,傳遞消息的一枚眼線。
至于之前給蘇晚送毒藥的小太監(jiān),因為時間太久,也怕人員不在此行別宮的名單中,便沒打草驚蛇,準備等回宮再細查。
“主子,今日之事已經(jīng)查清了?!奔o德明躬身回稟,聲音壓得極低,將查出來之事一一與蕭徹回稟。
蕭徹坐在案后,指尖漫不經(jīng)心地敲擊著光滑的紫檀木桌面,眸光幽深,辨不出喜怒。
半晌,才冷冷道:“既如此,也不必拖出去殺。讓人都去后面看著,好好瞧瞧這般會是如何下場。”
紀德明心領神會:“奴才明白。主子,那皇貴妃娘娘那邊”
“傳朕旨意,令皇貴妃禁足思過,回宮之前不許外出?!笔拸乩渎曊f道。
凝碧汀內(nèi),香爐里裊裊升騰著價值千金的龍涎香,卻驅不散陳氏心頭的焦躁和怒意。
林清棠小心翼翼地侍奉在旁,連呼吸都放輕了,唯恐成為遷怒的對象。
偏此時,紀德明來傳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