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眼神里對待小栓子傷勢的焦急,又不像是敵特。
不幸中的萬幸,小栓子的傷,確實沒有看起來那么致命。
“需要什么?”陸承洲強(qiáng)壓下心頭的驚疑,先救人再說。
蘇蔓先是看了他一眼,然后擼起棉襖袖子,露出兩截光潔的小臂?!搬t(yī)用手套?!?/p>
陸承洲皺眉,搖頭:“沒有?!?/p>
蘇蔓目光掃過身后簡陋的器材柜,意料之中。
“那肥皂,干凈的溫水。”蘇蔓立刻轉(zhuǎn)向旁邊的戰(zhàn)士。
戰(zhàn)士一臉為難:“蘇”
小姐?聽著像諷刺,營長夫人?也不妥,那叫
“嫂嫂子,”戰(zhàn)士試探的開頭,看蘇蔓沒有反對,才大膽地說道:“肥皂也沒有,溫水可以,讓食堂燒”
蘇蔓騰地直起腰,肥皂都沒有,無菌操作最基本的條件都無法滿足。
她轉(zhuǎn)身拉開那個掉漆的木藥柜,柜門倒是“吱吱呀呀”地叫得歡,但里面卻空空蕩蕩的。
只有角落里孤零零躺著半瓶紫藥水,一卷用了一半的紗布,還有一小盒幾乎見底的凍瘡膏,連最基本的消毒酒精都沒有。
這條件,比她前世在戰(zhàn)亂地區(qū),待過的最簡陋的醫(yī)院還要惡劣百倍。
可小栓子的傷必須立刻處理,開放性傷口暴露在外,感染風(fēng)險極高。而且骨裂也需要固定,沒有消毒,沒有抗生素,后果不堪設(shè)想。
眼下唯一的辦法,就是她去空間取藥,但這么多人看著
她深吸了一口氣轉(zhuǎn)身,看向陸承洲,“陸營長,這么多人圍在這里,空氣污濁,也幫不上忙。讓他們都出去,傷員需要安靜,我來處理傷口?!?/p>
戰(zhàn)士們一聽有救,又看到蘇蔓剛才那番專業(yè)操作,早已信服了大半,聞言立刻就要往外走。
“不行,絕對不行?!币宦暭饫慕泻皬拈T外傳來,劉小娟裹著厚棉襖撲了進(jìn)來。
剛才小栓子被抬回來時,戰(zhàn)士們?nèi)ソ兴?,她嚇得躲在屋里不敢出來,生怕?lián)?zé)任。
后來聽說陸承洲帶著蘇蔓來了,她才不甘心地爬起來,說什么也不能便宜了那個賤女人。
可她剛沖進(jìn)衛(wèi)生所,就被濃烈的血腥味呼一臉,再看到床上小栓子那生死不知的樣子,胃里一陣翻江倒海。
“嘔?!彼滩蛔》鲋T框干嘔起來。身體晃了晃,差點被門外跟進(jìn)來的白毛風(fēng)拍在地上。
她強(qiáng)忍著惡心,指著蘇蔓,聲音因為嘔吐感而變了調(diào),“她不能碰傷員,她是資本家小姐,誰知道她安的什么心?她要害死我們戰(zhàn)士,你們快把她趕出去?!?/p>
戰(zhàn)士們剛剛看到蘇蔓診治的過程,相比于平時劉小娟的“糊弄”,他們更愿意相信蘇蔓,誰也沒有動,眼睛齊刷刷地看向陸承洲。
畢竟劉小娟對他的心思,大家都知道。她這么三番五次地針對蘇蔓,傻子也明白怎么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