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京董事長夫人懷孕的消息在了傳言的真實性。
我中午在客廳看家庭影院,接到裘太太的一通電話。
裘太太是我二十三歲那年的雇主,可遇不可求的大方,我名下有一間85平米的公寓,是我從他老公的紅顏知己手里追回的,上繳裘太太的時候,她大手一揮獎勵我了,她后來還給我介紹了四個客戶,最震撼我的這四個客戶的老公有共同的紅顏知己,我剛滅了一個,接下一單生意時,又碰見那個女人了,連她都服了,問我收多少錢,她雙倍給我,饒了她。通過裘太太這趟線我體會到有錢人的圈子真亂。
她在電話里約我下午兩點江城大劇院看西廂記。
裘太太和她老公全是越劇迷,我當初設(shè)計她老公就在劇院認識的,她老公挺費勁,我花費的心思僅次于馮斯乾,據(jù)裘太太自述他們結(jié)婚二十七年,她老公一共有六位紅顏知己,清一色的越劇演員,因此我的出場也在戲臺上,我突擊了半個月的戲曲,唱功差點,可扮相特靚,白娘子的裝扮甩幾下袖子,暗送個秋波,前腳謝幕后腳就拿下了。
我對看戲不感興趣,可趁這由頭能辦正經(jīng)事,我二話不說答應(yīng)了。
我換了一件娃娃領(lǐng)的長裙,長度恰好遮住腳踝的傷,墨綠色的絲絨顯得皮膚像鹵水豆腐一樣白,我拎包下樓,保鏢站在樓梯口堵住我,“韓小姐,您出門嗎?”
我回答,“看戲?!?/p>
馮斯乾離開時沒說軟禁我,只說盯緊了,其余滿足我的正常要求,保鏢沒拒絕,跟著我坐上車。
我到達江城大劇院門口,裘太太朝我招手,我迎上前,她瞧見我身后尾隨的黑衣保鏢,她挺知趣的,沒多問,挽著我入席。
戲已經(jīng)開場了,我和裘太太在第二排中央的席位落座,保鏢隔了一排站立,居高臨下的角度能清晰觀察到我任何舉動,我瞥了一眼裘太太擱在兩張座椅中間的愛馬仕包,金色的手機邊緣若隱若現(xiàn),我的手機被馮斯乾沒收了,我想要聯(lián)系誰只能當他面,今天我肯陪裘太太聽戲,就沖著這個。
保鏢全程監(jiān)控,不方便打電話,我稍有大動作他立即就發(fā)現(xiàn),我假裝看戲壓低聲問裘太太,“我手機沒電了,您的能借我嗎?!?/p>
裘太太擰開鉑金扣正要掏出,我不露聲色扼住她手腕,“我自己拿,您別動。”
她一愣,能嫁豪門的女人當然不簡單,裘太太頓時感到不對勁,“韓小姐,出什么事了?!?/p>
我目視前方,“您看您的戲?!?/p>
她遲疑點頭,坐直了身子。
我小心翼翼抽出她包里的手機,可能老天都暗中幫忙了,她和我使用的是同款機型,我嫻熟摸索到短信箱,盲打了一行文字,又編輯號碼,幸好我把林宗易的號碼背熟了,關(guān)鍵時刻派上了用場。
我發(fā)送后,拉黑了他的號碼,防止林宗易回復(fù)。自始至終我身軀一動未動,保鏢半點沒發(fā)覺。
中途換場拉幕的間隙,我隱約聽到前排貴賓區(qū)有兩名女人提及馮斯乾,其中一名音色很熟悉,我余光一掃,是那天跟范玲玲一起奚落我的太太,我還委托蔣蕓調(diào)查了,她男人姓程,是一家跨國奢侈品牌的大中華區(qū)高層。
程太太問旁邊的短發(fā)女人,“聽說馮斯乾的太太懷孕了?”
短發(fā)女人說,“華京的內(nèi)部公關(guān)都默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