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眾人昏昏欲睡的時候,楊嬤嬤領(lǐng)著人回來了。
她經(jīng)過瑾貴嬪面前時看了她一眼,這才道:“啟稟陛下,太后娘娘,在瓊玉宮主殿搜到了一包銘藤草?!?/p>
“不可能!”瑾貴嬪在聽到自己名字時,驚得直接站了起來。
怎么可能?她再蠢也不可能把證據(jù)留在自己宮里,且她所用的銘藤草都是借口要安神藥從太醫(yī)院拿到的,分量并不多,早就用完了。
瑾貴嬪渾身發(fā)冷,她再遲鈍也知道自己被人算計了。
誰在算計她?
“瑾貴嬪,你要作何解釋?”太后厲聲道,“鄭美人是皇長子的生母,你好大的膽子!”
瑾貴嬪急忙跪下:“太后娘娘,臣妾不敢??!臣妾真的沒做過”
楊嬤嬤打斷她:“太后娘娘,瓊玉宮的人收買了鄭美人身邊的宮女青兒,在鄭美人的膳食中下毒,青兒被抓到時還未用刑便招了?!?/p>
說實話,楊嬤嬤覺得查得太順了。
但至少此刻查到的事實便是如此。
“陛下,臣妾沒有,臣妾真的沒有!”瑾貴嬪淚聲俱下,膝行幾步抓住了鶴硯忱的衣擺。
一直未曾發(fā)話的鶴硯忱掀起眼眸,終于出聲:“瑾貴嬪殘害嬪妃,貶為寶林?!?/p>
瑾貴嬪倏然臉色煞白,但崔昭媛卻皺起了眉。
只是貶位?
不等她細(xì)想,鶴硯忱便叫了她:“崔昭媛?!?/p>
崔昭媛下意識地抬頭,四目相對,她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崔昭媛知情不報,助紂為虐,罪加一等,廢為庶人,打入冷宮?!?/p>
崔昭媛不可置信地看向他:“陛下臣妾不知此事?。 ?/p>
“不知?”鶴硯忱不咸不淡地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做了什么,需要朕告訴你?”
從鄭美人不適的那天起,鶴硯忱便知曉了瑾貴嬪的所作所為。
崔昭媛黃雀在后,既想除掉鄭美人,也想讓瑾貴嬪暴露,鶴硯忱懶得追究她的目的,他只是放任這一切。
等到事發(fā),一并處置掉。
崔昭媛睨著男人冷漠的面容,心底發(fā)寒。
他這般清楚,是不是早有預(yù)謀?
可是沒人給她時間細(xì)想,褚翊帶人將她壓了下去。
太后疲累地揉了揉眉心:“都退下吧,哀家和陛下有話要說。”
殿門關(guān)上,鶴硯忱未曾起身,淡聲道:“太后要說什么?”
太后開門見山:“哀家聽聞,陛下有意從宗室中過繼子嗣?”
鶴硯忱并未隱瞞自己的意圖,太后知曉也無所謂:“是?!?/p>
太后語氣急了些:“過繼來的并非陛下血脈”
“如何不是?天下萬民皆是朕的子民?!?/p>
“陛下正值壯年,何愁沒有子嗣?便是你寵愛皇貴妃,讓人給皇貴妃好好調(diào)理身子,也會有懷上的一日?!?/p>
鶴硯忱甩著腰間的玉佩,語氣端的漫不經(jīng)心:“女子生產(chǎn)不易,太后自己也清楚,當(dāng)初八弟出生時,您差點丟了命,這樣的痛苦您能忘掉?”
“朕不愿她受這個苦。”
她幼時已經(jīng)受了很多苦,未來的每一天,他都會讓她過得開開心心。
太后的表情很是勉強:“可這世上,每個女人都會經(jīng)歷這一遭?!?/p>
鶴硯忱這才掀眸看向她:
“朕是帝王,朕可以讓她不經(jīng)歷這一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