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元牧陽聽不懂那伙人說了什么，只記得面容憎惡，是一個個野蠻又粗俗的刁民。
好在他記憶好，記住了讀音和語調(diào)。
學(xué)會普通話后才明白，那是一個人口拐賣組織。
“這小子長得白白凈凈卻一直不說話，八成是個先天自閉兒，不好賣出去，但愿他的腎和眼角膜能值點錢?！?/p>
“肯定能，你瞅他的眼睛多亮多干凈?！?/p>
大概是對方眼神過于陰狠毒辣，元牧陽當(dāng)晚趁他們睡著成功逃跑。
借著月光，走在鄉(xiāng)間水泥路上。
“汪汪汪！”
漸漸看到有一排人家，看門狗不停沖他叫。
元牧陽饑餓難耐，走向其中一戶人家想要點吃的。
“汪汪汪——”
看門狗聞到陌生氣息立馬沖過來咬人，雙眼發(fā)綠，昏暗光線里仍然可見牙齒鋒利無比。
“該死的野狗！”
九歲的元牧陽個子已經(jīng)很高，太餓沒力氣，夜晚視覺又受到阻礙，遭到看門狗的攻擊倒在地上。
也是這一次，元牧陽才認識到，原來父親大人逼迫他全面發(fā)展是對的。
“汪汪汪——”
在看門狗鋒牙齒快到咬破他胳膊時，他用武術(shù)師父教的武術(shù)輕松反殺。
狗倒在地上失去生命。
他坐一旁大口喘氣，越喘越惡心，從不洗澡的狗身上有難聞至極的味道。
“哪家的混小子？”
一個精瘦的中年男人聽到動靜出來，看到一人一狗坐在地，狗毛撒了一地，奄奄一息。
再看小男孩不是村里人，男人氣得不行，當(dāng)即抄起一旁的鐵鍬。
“小小年紀，心腸如此歹毒敢打死我家的狗，看老子不好好教訓(xùn)你！”
怒氣沖沖沖過來。
鐵鍬還沒有碰到元牧陽，一個不留神被元牧陽絆倒在地。
“啊——”
男人哀嚎聲引得房子里其他人出來，一大家子足足有七八口人。
“是你把我爸爸推倒的！”一小女孩手指過來，“你還打死了大黃！”
有其他男家屬沖上來。
元牧陽知道勢單力薄斗不過，撒腿就跑，在一家人瘋狂的追趕和辱罵中消失在夜色里。
早秋的夜晚不冷，卻也好涼，一滴滴露水在草葉上折射清冷月光。
腳下的路仿佛沒有盡頭，不知道走了多久，元牧陽轟然倒地。
翌日清晨。
喊醒元牧陽的除了饑餓，還有身下堅硬的床板，硌得慌。
“你發(fā)燒了，沒有感冒藥，把姜湯喝了?！?/p>
小白白凈凈的小女孩手捧一小碗黃色熱水，漂浮幾條生姜絲。
元牧陽聽不懂。
已經(jīng)接觸毒藥理論課半年，聞到糖水沒有問題，用國際通用語言說了一句。
“謝謝你。”
喝完后肚子更餓。
“不客氣。”意外的是小女孩回復(fù)了一句國際通用語言。
四周墻壁斑駁掉灰，窗戶鐵欄全是鐵銹，腳下是水泥地，這是一個有十張上下鋪的集體宿舍。
“這是哪？”
小女孩穿一條寬松的灰色褲子，洗到發(fā)白的淺粉色外套，扎著兩只馬尾辮。
真丑。
比元家傭人還丑。
還好皮膚白皙光環(huán)微微泛紅，發(fā)質(zhì)纖細柔順，骨相好，小小年紀五官立體又不失柔和。
像落難公主。
讓人看了就心疼，想帶走，想給她公主般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