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里。
倒是沒有人對靜仁師太用刑。
原本余推官一死,眾人都想著分權(quán)柄,占位置。
結(jié)果江二轉(zhuǎn)頭就丟了這樣一個大的燙手山芋過來,誰也不愿意接了。
不僅不敢接,碰都不愿意碰。
誰碰誰死。
人是江二抓的,自然是江二來審。
江二也沒有親自審核,而是讓手下過來一遍一遍的問,做錯了什么,每日記錄次。
也沒有用刑。
大概是因為都是德高望重的出家人,江二居然還在牢房里開始建房子,聽做工的說是要建一座靜室。
還建的頗為認(rèn)真,外墻一層一層的,門也十分結(jié)實,就是大概工期比較短,沒有做窗戶。
還特意放置了蒲團(tuán)。
還做了臺子,放置了一尊木菩薩。
眾人都在悄悄圍觀。
這江二是下不來臺了嗎?
為他的莽收尾?
晚了,來不及了,現(xiàn)在再建一個漂亮的靜室,放置菩薩蒲團(tuán)什么的,那靜仁師太也不能饒他。
靜仁師太在京中可是和皇親國戚私交很深,曾經(jīng)還是皇宮座上賓。
上次韓世子來,也特意到上丘院拜會過。
靜仁在獄中,情緒很穩(wěn)定。
她吃的很少,看著卻還是狀態(tài)不錯,每日依舊堅持寺廟中的作息,早課晚課,仿若不是在監(jiān)獄中,而是一尊菩薩,換了一個簡陋寺廟,隨遇而安。
這一日監(jiān)獄里送來三個逃跑的囚犯,兩個女尼一個車夫。
放到一干女尼中,本來不顯眼的。
可是那兩個女尼傷的太重了,傷痕累累,有進(jìn)氣沒有出氣,看著就是遭受過非人的折磨的。
一向淡定的靜仁,眼神都不那么平靜了。
看著還是很平靜的,但是敲木魚的手,手上的青筋,出賣了她的情緒。
這一日女尼們交代的內(nèi)容就有些多,比過去每天的三瓜兩棗,多多了。
記錄的本子換了兩本。
在獄中的日子,似乎格外漫長。
其實也不久,按照他們每日來問詢,讓她們交代做了什么,每日遍,應(yīng)該沒有過幾日。
想來外頭已經(jīng)變幻風(fēng)云,過幾日自己應(yīng)該就能出獄了。
那些事,終究是能抹平的。
靜仁很注意,也從來沒有動真正不能動的權(quán)貴人家的孩子。
這一日。
下雨了。
獄中很潮濕,很冷。
終于,江司馬來到了獄中。
他的鞋濕了,衣擺也有水漬。
靜仁見到了傳說中的江司馬,見到了罪魁禍?zhǔn)住?/p>
那日她被抓,寺廟混亂,她沒有見到此人。
此刻在獄中,見到江司馬的第一眼。
向來淡定的靜仁,瞳孔震動,大袖子里的手握拳握了好幾回,才把情緒調(diào)整過來。
江司馬沉靜的注視著靜仁。
“知道我為什么抓你嗎?”
他面前放著一個審訊本,空白的,這幾日靜仁她們交代的,別人說了挺多的,就靜仁一句都不說。
靜仁強(qiáng)打精神道:“余推官不是我們殺的,他的死和我們無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