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的不舍那樣濃烈。
尤其是看著小江掠的時候,他仿佛看到了幼年的江廷野。
他這輩子,愧對了大兒子,卻已經(jīng)無法彌補了。
“爸爸?”
江挽帶著弟弟走出來,一扭頭就看到了站在門外的爸爸。
“爸爸,這是爺爺給的?!苯彀呀敖o他們的銀行卡遞給了江廷野。
江廷野蹲了下來,看著那兩張江拾名下的金卡。
那是江拾的家底。
他皺了皺眉。
“老爺老爺?。?!”
突然間,臥室里傳出管家痛心疾首的呼喊聲。
江廷野走到門口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動不動的江拾。
原來,他早已撐不住了。
只為了留口氣看一眼自己的孫子孫女,再將自己所剩的家底給他們。
江廷野怔怔的站在那,像是忘了反應(yīng)。
“爸爸”江挽拉著爸爸的手,仰著頭:“爸爸你不要哭。”
哭?
江廷野完全沒意識到自己掉了眼淚。
管家急忙去招呼人安排江拾的后事,江廷野則進了臥室。
時隔多年,他第一次這么近的看著江拾。
從前的江拾每次看見他,都是劍拔弩張,口出惡言,一點慈祥都沒有。
這一次,他倒是挺安靜。
江廷野內(nèi)心像是沒什么波動,他坐在床邊,拿過一旁的濕毛巾,給已經(jīng)沒了呼吸的江拾擦著手和臉。
“如果知道這輩子我們的父子關(guān)系是這樣的,那當時為什么還要生下我呢?”江廷野自言自語著。
由于碰到了江拾過世,再怎樣江廷野都沒辦法走了。
他需要留下操持江拾的身后事。
“你們跟著白霖叔叔先回家。”
江挽與江掠不哭不鬧,乖乖的跟著白霖叔叔往外走。
他們前腳剛走,后腳家里就多了兩個人。
辛薔一進門就又喊又嚎,哭天搶地的,“我的丈夫??!”
“爸??!”辛天豪嗓門更是大。
這母子倆的所作所為,讓管家都看不下去眼了,壓根理都不理。
江拾生前關(guān)系還不錯的一些老朋友都來了。
江廷野只能陪著招待。
孟尋是晚上趕過來的,管家看見她便稱呼:“大少夫人。”
“你好?!泵蠈せ貞?yīng)。
她走到江廷野身邊,立馬握住了他的手,緊緊的捏著,像是給予他些許力量似的。
江廷野垂眸,搖頭輕笑,“我沒事?!?/p>
那些人來來走走,一直持續(xù)到天黑才消停下來。
結(jié)果剛沒人,那母子就從樓上下來了。
“管家,老爺生前一直都是我在照顧著,我也跟老爺生活了這么多年,天豪也是老爺?shù)膬鹤?。那么這家里以后就應(yīng)該我們住了吧?”
對于江拾的家產(chǎn),江廷野壓根就沒有在意。
管家還不等說話,一位身穿西裝拎著皮包的男人進來了。
“你們好,我是江拾先生的律師。請問,哪位是江拾先生的兒子?”
“這兒這兒!”辛薔趕忙拍了拍身邊的辛天豪,“這是他兒子!”
那位律師只是瞥他們一眼,于是又重復(fù)了一遍:“請問哪位是江拾先生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