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天黑得越來越早,你快去吧,送完東西早點回宿舍?!?/p>
把感動得眼淚汪汪的小徒弟打發(fā)走,岑侑夏和賀破山重新分開,間隔一個多巴掌的距離各走各的。
等慢悠悠地走到回家的那條小路上,賀破山才抓過她的手揣進自己兜里,大手包裹上來,幫她暖著。
“怎么收徒弟也不提前跟我說一聲?!?/p>
賀破山板著臉目視前方,聲音聽著不太高興。
岑侑夏連忙貼過去,放軟了聲音哄道:“哎呀我知道錯了,今天臨時起意,發(fā)現(xiàn)小姑娘性子確實好,就直接定了下來?!?/p>
“不是故意瞞著你,也不是不想跟你商量,就是單純的來不及跟你說了嘛——咱們賀團長大人有大量,原諒我一次好不好?”
“我保證,以后大事小事都跟你商量著來,你就看看我嘛——”
嬌氣的拖著調子,軟軟的身體恨不得掛在他身上,沒被握住的那只小手更是“吃了豹子膽”地扒拉他的臉,試圖把他的腦袋掰朝她那邊。
賀破山緊抿著嘴唇強撐了不到半分鐘,就悻悻地順著她小手的力道把臉轉過去,垂眼瞪她,然后猛地低頭在她軟乎乎的臉頰上咬一口。
被偷襲的岑侑夏受驚得瞪圓了眼,“賀破山!”
“嚷嚷什么?”賀破山理直氣壯,“你新收了徒弟,我連見面禮都沒來得及準備,丟了個大臉,小小的罰你一下怎么了!”
理虧的岑侑夏鼓著臉頰哼一聲,又黏糊糊的往他身上靠。
“賀破山,我去見豬圈羊圈里的那些人,真的沒問題吧?”
還是那句話,現(xiàn)在才是1972年的年尾。
離八十年代全國大規(guī)模平反浪潮還早,就算是最早一批被平反的學者,也差不多得熬到75、76年左右。
就算這里是天高皇帝遠,相對封閉的北大荒軍墾農(nóng)場,有些爭斗也說不好。
聽出小媳婦兒話里的遲疑,賀破山低頭睨她,“剛才在你徒弟面前不是氣挺壯的嗎,怕什么?!?/p>
岑侑夏撇嘴,“我還不是擔心影響你?!?/p>
“別瞎操心?!?/p>
捏了捏她的小手,賀破山傲氣道:“我和蘇云書能老老實實在這邊蹲著,就已經(jīng)是最大的讓步了?!?/p>
“在紅旗農(nóng)場,只要你不搞什么敵特反動行為,別說稍微關照一下了,就算你把他們都供起來,也沒人敢拿這點小事來找麻煩?!?/p>
岑侑夏聽得直眨巴眼。
原來紅旗農(nóng)場本身就是某些斗爭妥協(xié)的產(chǎn)物,難怪整體條件比周邊農(nóng)場好出一大截,“女主”白素婷在這里禍害的男人還一個比一個優(yōu)秀有背景呢。
徹底放下心來,岑侑夏腳步都輕快了許多,抓著自家男人連蹦帶跳的,被冰滑了一下,才老實的把自己掛在他結實的胳膊上。
消停了沒幾秒,她又來勁的戳戳他勁瘦的腰,仰著小臉問道:“那你當師公的,明天準備給我小徒弟什么見面禮?”
賀破山拿著架子哼一聲,“急什么,明天你就知道了?!?/p>
臨時臨了的,他不得晚上仔細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