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么些年受的罪,也有奶奶的一份過錯在里邊,你苦啊,你苦啊——”
“奶奶您別哭了,我在福瑞樓有師父、小師叔和那么多師兄寵著,不比留在岑家看人臉色,挨打挨罵好嗎?”
“再說了,如果當年我和白素婷沒被調(diào)換身份,再我被他們養(yǎng)成白素婷那樣,那才是一輩子都毀了呢!”
“您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想到白素婷干出來的那些糟心事兒,自責中的白奶奶:“”
還、還真有點道理。
心情稍微平復(fù)了些,白奶奶用手帕擦著眼淚,還忍不住的罵。
“那你也命苦!”
“岑家人不是東西,你那個不負責任的媽也不是東西,你死鬼爸最不是東西!”
岑侑夏都差點被老人家逗樂了,結(jié)果又有招人嫌的嘴碎記者跳出來。
“岑同志,既然調(diào)換你和另一個孩子的不是岑家人,那岑家人是不是某種程度上也算這次事件的受害者?你是否愿意原諒他們呢?”
“受害者?”
岑侑夏暴躁的一挑眉,“怎么,但凡我確實是岑家的種,那他們?yōu)榱藞蠖髋按?,我就該自認倒霉了?”
“那是為了給烈士遺孤獨一份的父愛,我覺得如果您是岑家親生的孩子,也應(yīng)該理解父親的做法,跟著感恩才對啊——”
“憑什么感恩?就為了一個虐待自己的爹?對被虐待的孩子來說,這樣的爹還不如死在戰(zhàn)場上呢?!?/p>
這樣“大逆不道”的話,讓院子里不少男記者緊緊皺眉,顯然接受不了她“不懂孝道”“不知養(yǎng)育之恩”的說辭。
可惜他們暫時指責不了她,因為岑侑夏一叉腰,就理直氣壯的道。
“而且現(xiàn)在的事實就是,我才是他家大恩人的遺孤,我才是被虐待的那一個!”
“你們應(yīng)該換個思路?!?/p>
岑侑夏擺擺手,“比如,岑家人要是真把烈士遺孤當親生孩子,就應(yīng)該做到對幾個孩子一視同仁?!?/p>
“這樣取代我身份的白素婷,不會被養(yǎng)成現(xiàn)在惡毒的脾氣性格,我也不會受到冷落虐待?!?/p>
“之后發(fā)現(xiàn)真相,我和她親如姐妹的話,我能有怨言?我能去舉報?事情影響會變得這么惡劣?”
岑侑夏冷笑一聲,“要是真如我后邊的假設(shè)發(fā)展,這會兒岑建國就不是登報反省自責,而是該像雷鋒精神一樣,被登報贊揚了!”
記者們面面相視——這么說的話,好像也有道理啊?
不少記者被繞得稀里糊涂,但也有精明的,捕捉到了她話中的關(guān)鍵細節(jié)。
一個女記者快速舉手發(fā)問,“岑同志,請問你口中替換了你之后,被慣壞了的白素婷,到底做過什么不好的事,對此,岑家人都知道嗎?”
岑侑夏笑了。
“她做過什么事,岑家人可是清楚得很,你們沒看見報紙上都寫了嗎,他想替她遮風擋雨,讓她展演歡笑,就是沒說把她教成建設(shè)國家的棟梁之才?!?/p>
“之所以不敢寫,還不是因為白素婷被他們養(yǎng)成了一個又蠢又毒的廢物,要是被全國人民知道了,怕是能把岑家祖宗十八代的臉都給丟干凈了!”